第6章 风流零落从此始[第1页/共6页]

卿尘见冥魇唇角溢出乌黑的血丝，心知胡三娘是用了极其霸道的毒药，以内力逼毒伤敌，再过一刻冥魇便会命丧当场，上前一步叫道：“慢着！你方才说过她另有效处，杀了她不好跟……跟碧血阁交代！”

山高水深，一艘客船自玉奴河破流而上，船头顺水，轻浪翻涌。

胡三娘饶有兴趣地打量她：“好个风趣的丫头，还会还价还价，但你有甚么资格？”

那女子见她会诊脉，吃紧抓住她问道：“丹琼如何了？”

虽在黑暗中，卿尘还是看到她眼底闪过极深的惊奇：“如何了？”

卿尘道：“应当没甚么事。”执她手腕细酌脉象，一息一迟几如浮絮，寸关尺三部脉皆有力，轻按几不成得，重按空虚。她心下震惊，照脉象看来，她们竟都是被下了迷药，再看四周，另有很多妙龄女子，少数还没醒的躺在地上，醒来的多数坐在舱边低声抽泣。

“这是甚么？”耳边俄然传来冥魇的声音。

卿尘转头道：“甚么？”

胡三娘一双美目高低打量，似是在揣摩甚么，半晌后笑道：“不错，成心机，想必如许的女人，肖阁主定然喜好，临时成全你就是。”她说话时老是在笑，却每一句都如淬了毒的刀，听得民气头生寒。

她挣扎着摸到身后的墙壁，靠着坐起来，那墙壁时而微微轻晃，时而又规复安稳，这是在船上的感受。

冥魇展开眼睛道：“胡三娘，你长门帮此次是铁了心要和我们较量了？”她在门响之前就已靠回角落，并在卿尘的帮部下将绳索重新缠好，胡三娘隔得虽近，却未发明非常。

胡三娘踉跄落地，怒叱一声，红衫影下一柄鸳鸯短刀飞出，斜架上劈面而来的利刃，反身一绞，同攻至身前的冥魇缠斗在刀光中。

舱中仿佛不止一人，仿佛有断断续续低声的抽泣，黑暗中看不清楚。她细心辩白，模糊看到身边近处有个女子，正度量着另一个年纪比她稍小的女孩不断抹泪。

她们借着微小的光芒循声打量畴昔，说话的人靠在船舱深处，面庞隐在暗淡的角落看不清楚，只能看到她身子被绳索缚住。

“先放她躺在那边，一会儿就会醒过来。”卿尘对阿谁抱着丹琼的女子道，“你叫甚么名字？”

胡三娘面色骤变，饶是她技艺敏捷，纤腰一转向侧避开，冥魇手中的薄刀还是贴着她右肩划过，唰地带起一溜鲜红的血花。

卿尘醒来时面前暗淡，神态恍惚，呼吸像被扼在胸间不能顺畅，浑沌不知身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