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莫道天命知几许[第4页/共8页]

卿尘笑道：“本来初九是你生日，你有没有想要的礼品？”

卿尘道：“我于茶道得以外相罢了，还请莫先生不吝见教。”

“殿下，”这时，秦越在内里低声禀道，“莫先生来了，见不见？”

夜天湛温雅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卿尘抬眼打量，只见这莫不平一身布衣长衫，身形瘦颀，除了颏下一缕五柳髯毛看去很有几分仙风道骨外，边幅平平毫无过人之处，但她清楚地感遭到他看向本身的眼睛精深莫名，意味平平的目光在人身前一落，便似是晓得了些甚么，让人有些说不出来的非常。她隐下心中惊奇，含笑对莫不平见礼道：“卿尘见过莫先生。”

只见夜天湛抽出一张薛涛笺，挑支狼毫笔悄悄在砚中润了墨，递到她面前：“你的生辰八字。”

“哦？”夜天湛自案前站起来，“莫不平莫先生？”

纱幕轻飞习习送爽，穿过茶香满室，卿尘轻啜了一小口茶。

这一盏茶，带得人表情空幽，深得真味。夜天湛漫不经心肠看了卿尘一眼，忽觉她身上似有无数的谜团。言行举止，她不像他见惯的浅显女子，她的畴昔模糊难见，面前更是扑朔迷离，就如同烟波轻雾下的闲玉湖，深静幽远，奥秘莫测，总叫人忍不住想去切磋。

“恰是。”

“秦越，是殿下返来了吗？”卿尘随口问道。

谁知莫不平却半日不语，待卿尘几近将杯中茶饮尽实在沉不住气再昂首时，方听他慢慢道：“老夫不知。”

夜天湛目送两人分开，缓缓叹了口气，伸手拿了方凉巾拭手。他闭目深思，不知想到了甚么，手里凉巾成心偶然地握下，便有水从指缝流出来，滴到一旁的奏章上。

此时夜天湛俄然问道：“那先生看卿尘的面相，可有所得？”

想忘记，这段时候一向在为此尽力，却常常在看到夜天湛时都功亏一篑，爱了恨了，为何深深浅浅，连本身都不知事合用情几分？

卿尘悄悄看着净水逸至壶口，茶中光彩渐开，层层珠玑磊落，洁白生辉。水气沿着茶壶渺渺环绕，卿尘不慌不忙漱杯醒茶。夜天湛见她伎俩纯熟，文雅安闲，不由微微点头。半晌以后，低斟洒茶，卿尘执盏浅笑奉茶：“请殿下和莫先生斧正。”

“女人就当不幸我们，殿下总不会对您发脾气。”秦越又作了个揖，自别的一人手中接过茶盘，低头哀告。

夜天湛却道：“一起见见无妨，莫先生暮年是我和几位皇兄的教员，曾任钦天监正卿，精通星相命理之术，夙来被称为我朝星相第一人。先前传闻他去官后云游四海去了，多少年可贵一见，我看你这几日总翻看些奇门五行的书，该当有兴趣和他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