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赤水莲花[第2页/共4页]

“结阵！”

一声脆响回荡在这个寂静的小圈子里，姜子虚缓缓收回正正被打中的右手，淳于芍不成置信地看着兰若素，浑身抖得短长，心中那些冲上了头的怒意也缓缓冷却坠落，刚才若没有姜师兄替她挡了这一下，兰若素的巴掌便真的会落在她脸上，她一贯视作亲姐姐般的大师姐竟然当真为了一个不知甚么谁要和她脱手！

“啪――”

那伐鼓少女挽禾的半途退场使得两岸围观人群非常悲忿不满，很多青年男人推推搡搡，冒死向上想要探身进入江中的庞大画舫，前面的人遁藏不及，人群顿时如海潮般涌动起来，局面几近是瞬息间便失控了，一时候竟有很多人被推入、或本身跳入奔腾的赤水当中，稠浊的哭声、骂声、喊声连天而起，节日的欢乐平和蔼氛荡然无存！

淳于芍委曲得眼睛都红了，兰若素拜在陆青尘门下，从小便与她交好，平素对她比亲姐都好上三分，本日却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妓子叱骂她，一时更是愤恚难平，口不择言道：“她就是个不要脸的婊--子！她就是个千人骑――”

百花坊画舫上忽而传来一声轻叱，一个抱着琵琶身着红色宫裙的女子茕茕站在船顶，挽禾从她身后走出，轻巧飞上五面龙纹巨鼓，大喝道：“十二天香阵，起！”

庞大的浪涛从江心而起，如同蛟龙脱锁般向着画舫和岸边吼怒囊括而来，数十米高的水潮鞭挞在岸边，来不及逃散的围观人群纷繁被卷入此中，不时有修士遁光向外飞蹿，却被一浪高似一浪的水潮迎头打下，那不知修建了多少年的堤岸被一截截冲毁，更加澎湃狂暴的大水如同一根万斤重锤，狠狠将这富强富庶的赤元城，敲成了一地狼籍残垣。

古书中所记录的化蛇人首、豺身、蛇尾、鸟翼，发声则招致大水，但是他们面前所见的这头化蛇，明显比古书中描述得要丑恶很多，它通身闪现一种暗淡的铁灰色，肉翅上插着数百根钢铁光彩的长羽，脸孔的狰狞凶暴几近难以用笔力来描述，现在上面一对獠牙被架住，上面那对便像疯了一样地向前拱动咬合着，时不时闪现的血红巨口间另有碎肉飞溅，若非兰若素非比凡人，只怕这会儿也早已吓晕了畴昔。

这鼓上的少女半睁着眼，着一袭大红金边的裙裤，暴露两截丰润的小臂和笔挺的小腿，肌肤胜雪，赤着双足以脚根为支点扭转一周，毫不露怯地朝世人暴露一个明艳夺目的浅笑，脚下鼓声激越如雷，至阳与至柔所构成的光鲜对比使得这名红衫少女更加动听，也引得周遭人群叫唤骚动得更加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