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2页/共4页]

江游排闼而出时，瞧见正在院前无聊踢着石子的明晏。他下认识唤了一声，便见明晏猛地扑了上来：“哥哥。”

明高岑的神采当真了起来：“明晏得的，并不是病。”

他想到了他念念不忘固执于报仇的儿子，也想到了他埋骨地下的两个孙儿。

只是一夕之间，明高岑不知为何心性大变。他垂垂淡出世人视野，不再约战任何人，反而整日深居简出。哪怕敌手上门也都直言回绝了对方，的确像是被夺舍普通。

他的语气也很平和，不带涓滴的压迫。并不是长辈对长辈的逼问，更像是平辈之间的交换。

夜幕来临。

他见江游怔住了，又一次深深看了江游一眼，感喟道：“你走罢，明晏在外甲等着你呢。”他早已看到，在他令江游出去不久，明晏便蹲在外头那株槐树劣等着江游了。

与外头冷落截然相反，全部院子虽朴素而粗陋，倒是朝气勃勃。视野绝顶是一个很小的水池，里头开着几朵荷花，许是披着霞光，显得格外和顺娇羞；边上是几亩良田，上头种着灵谷与灵蔬，满眼碧绿清爽；北边是座斗室子，明高岑便坐在小屋前的石桌边，像个尘寰老者一样，跟着摇椅一晃一晃。

但见江游躬身施礼告别，他又改口道，“不过你如果闲来无事，能够带着明宴来看看老头子我。”他难过感喟，“这年初啊，年青人只知一心修炼，都健忘白叟家才是最需求体贴的啊！”

他的头发已白了一半，面上也尽是皱纹。神采说不出的怡然得意，涓滴没有金丹修士应有的锐气。唯有他的眼眸，固然平和，倒是庞大难辨，深不成测。

明高岑悄悄叹了一口气。

江游想到了里头那位脾气古怪的老头，忍不住笑了：“恩。”

那是一朵蔷薇花。

他清算了表情，躬身一理，最后道：“长辈另有一个疑问，但愿您能解答。”

明高岑深深凝睇他，一针见血道：“因为找不到一个题目的答案，便干脆颠覆先前所学？”

因为明高岑的这一句话，本没有说错。

贰心中一向有一个疑问：为何这普天之下，绝大多数修士都以为修仙之道便是无情之道？明显人非草木，即便修炼成仙，人还是是人，又岂能真正无情？

“魂缺命魂，魄缺天冲与灵惠……”明高岑悄悄叹了一口气，“却说命魂，便是我们俗称的人魂，是生命之本。可明晏的命魂，倒是残破不全的，且不说将来会产生甚么，便在面前，他越是修炼，他的命魂便更加架空他的血肉身躯……所幸贫乏灵慧乃至他资质痴顽，没有平常天灵根修炼那般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