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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孟德这个名字，有种奇特的熟谙感呢……

她的眼中是慈爱而果断。小孩一时吃不准本来的孩子是用甚么态度面对她的，便垂下眼睑，微微点了点头。

他才七岁，如何能见过很多女人？而他方才脑海中所想如此天然，或者他实在不是七岁？

午后府邸很温馨。

“不错，恰是那智囊祭酒郭嘉。”他的二哥眼中略有担忧。“父亲原对此次东征全无信心，却因郭智囊进言而出兵。也不知……胜算多少。”

他唤来仆人，随便拿了卷，面不改色地凝睇半晌。

……不对。

小孩仿佛瞥见二哥的嘴角抽了抽：“……三弟，荀大人是文官。”

这书卷之上，他模糊可辨认一些字，但又不是很肯定是否是这个字。而后这些字连起来，他又看不懂了。但他之前应是懂的，因为有些处所另有极其稚嫩的字体，仿佛注解。

既然统统都尚不晓得，为何不让时候来发表答案？

他的孩子只要七岁，最应当天真烂漫的年纪，却要来面对这些尔虞我诈攸关存亡的肮脏事。

卞氏亲了亲小孩的额头，让身边的女子也坐到床边来：“来，你丁姨听闻你出了事，也返来了。你昏倒的这四天，多靠丁姨悉心顾问了。”

小孩冷静点了点头，心中缓慢措置着新得的信息——孟德，他的父亲。想来应是身处高位权势过人，不然如何引军东征呢？

那么，他应当照实说出来，还是静观其变？

看来他受伤的事公然有蹊跷。想来他的母亲，已妥当措置这一事了。

卞氏一下一下抚着怀中孩子的乌发。她听着丁夫人的抽泣，目光垂垂茫然。但很快，她的目光又规复腐败。她凝睇着小孩的发顶，淡淡道：“他又岂会不知呢。只是这一条路，走上去就没法下来了。姐姐，子修是他宗子，贰心中的苦痛虽少有人知，你又何必再见怪于他。”

很好。

他说完这一句，便不再说话了，只是浅笑着凝睇床榻上的孩子，目光温厚。

临走之前，二哥又想起了一些事，皱眉提示了他：“对了，母亲已奉告杨先生，你伤好以后再去上课。只不过这位杨先生……算了，过些日子再说吧。”

见他醒来，少年们眼中有着些许欣喜。

他一手托着下颚，眨巴眨巴他那双大眼，一脸天真天真：“也不知父亲何时班师返来呢。”普通孩子若受了伤，最早想的应是父母嫡亲。是以他的摸索，也并未让哥哥们感觉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