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莎行：砌成此恨无重数[第1页/共4页]

檀九重灼灼看她，道：“嗯……想要。”

秉娴浑身发冷，连兰容嫣也是怔了，半晌忽地叫道：“兰秉娴，你这贱人！”竟然不顾统统挣扎起来。

秉娴深吸一口气，道：“你替你的将军着想，想替他找出细作，但对他来讲你算甚么？不过是可有可无的草芥。——你看，他涓滴不体贴你。”

秉娴忽地一笑，手起将兰容嫣打晕了，抱在身前，反手将刀搁在本身颈间，道：“你最好站住。”

檀九重一怔，果然停了步子：“女娃儿，你想如何？”

她的手有些抖，兰容嫣叫道：“兰秉娴！”深怕她伤了本身面貌。

檀九重看着秉娴，如有所思地笑，秉娴记得这个眼神，野兽普通的眼神，曾经拽她入恶梦天国的眼神，昔日的热诚，像是烙印般印在心上，皆在他一笑当中，被揭露了，鲜血横流。

秉娴垂眸看她，目光当中有着淡淡哀思：“容嫣，你不该如此。”兰容嫣道：“我不如此还能如何？你既然活着，就该远远地分开才是，做甚么又返来？”

檀九重双眉微皱：“哦？尸身……”喃喃地，倒似在当真考虑是否本身会对一具尸身感觉对劲。

秉娴道：“放人！”

檀九重转头，望向身后之人。

最后这句话，好像魔咒，兰容嫣果然一动不敢动，只是谩骂：“兰秉娴，你果然蛇蝎心肠，你……你……我没有你这个姐姐！”

秉娴的匕首搁在兰容嫣颈间：“哥舒九，这不是你最爱的人么？我现在以她来换绿芜。”

秉娴道：“站住，你敢再走一步，我真的……”

兰容嫣想不通，昔日觉得兰秉娴死了，她心中有些可惜，又有些高傲：总有件事她是赢了，在“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的说法之下，她还活着，阿谁到处比她强的兰秉娴却死了，听闻还是死在倡寮里，实在不幸可鄙。

兰容嫣瞪她：“你想如何，你不要命了？不要扳连我！”秉娴的眸中带着痛：“容嫣，莫非你很喜好留在那恶魔身边儿？”兰容嫣道：“这不关你的事，你要滚就快滚！”秉娴道：“好……人各有志，我不勉强。不过，绿芜是你所害，我不得已，要借你这‘将军爱妾’之力，救她一救了。”

秉娴上前，兰容嫣回过神来，起家，半倚在桌上，手按着桌面扭身看她。

檀九重道：“你是怕有人认出你来么？”秉娴道：“废话少说，放人！”那边兵士们退下，绿芜赤着身子，被晨风冻得浑身发紫，昂首看一眼秉娴，泪珠滚滚落下：“女人……你何必……”喃喃地，闭着眼睛，痛磨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