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莎行:淮南皓月冷千山[第2页/共4页]
这让他深深诧异,亦有种奇特的打动,自从昨夜听闻她能够未死、且躲藏军中之时,还觉得不过是长久的捕猎念想,但一向到她现身,他浑身的血也似燃了起来。
秉娴咬着唇,强忍着泪。
一向到身后有一道掌风无声无息潜来,秉娴只听到耳畔有个熟谙声音短促地叫了声:“不成!”却已经晚了,背上好似被千钧锤击中,身子猛地向前一冲,喉头腥甜,涌上一口血来。
秉娴打量着那低着头的少女,她挽着丫环双髻,打扮的朴实。
那样萧洒落拓的影子,双眸深深,眺望秉娴分开的方向,继而又对上那双泛着冷蓝的眸子,心中无法叹了声:“这笔买卖,必定是赔了,看模样赔上的……将如果本身的命。”只是……又有谁知?
身后,正破空而来的檀九重,见状双眉一扬,本来同秉娴的马匹相隔数丈,堪堪就要追上,却俄然愣住身形,靴尖着地,蓝色的眼睛当中藏着一抹惊怒。
绿芜定定看她一眼,忽地使力,纵身自本身马身上跃过来,秉娴一惊,只感觉绿芜已经落在本身身后,一双柔嫩的手自腰间搂了过来,她软软地伏在本身背上,在耳畔低声道:“女人,你承诺过,要一起出去的。”
这设法让他的身子仿佛吹过了阳春三月的风,十万个毛孔舒张,号令而饥渴地。
绿芜爬上马,转头看秉娴:“女人。”秉娴在马屁股上用力一拍,道:“先走!”
而秉娴拍掌而笑:“啊,这个我晓得,是六一居士的踏莎行,‘候馆梅残,溪桥柳细。草薰风暖摇征辔。离愁渐远渐无穷,迢迢不竭如春水。寸寸柔肠,盈盈粉泪。楼高莫近危阑倚……平芜绝顶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对么?”
秉娴闭上双眼,泪扑簌簌地落在绿芜面上,绿芜却还是笑:“女人,你别怕,我入了阴曹地府,成了鬼,自也会跟相爷,巧绵一起保佑女人,女人……你……别怕……要好好地……”她拼极力量说了几句,声音却越来越低,最后成了一声风一样的感喟,那手向下一沉,扯得秉娴的心也跟着坠落下来。
秉娴心中急转,看了一眼中间的绿芜,忍着嘴角那欲冲出的热血,道:“快走!”手颤巍巍地一探,想在绿芜的马身上拍上一掌。
秉娴用力将绿芜拥入怀中,身上的痛也翻涌起来,神智渐失。也不知过了多久,秉娴模恍惚糊听到动静,展开眼睛,见有一双靴子,呈现在面前的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