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衷情:拟歌先敛,欲笑还颦[第1页/共4页]
秉娴将头扭开一边去,缓缓地深吸一口气:“只是……好久不见了,阁主你如何、会呈现在此处?”
公子离回身出去,半晌返来,竟是抱了个大大的银盆,里头是热腾腾的水,泡着一块乌黑巾子。
他好整以暇地行动,一边慢悠悠说着,秉娴正疼得身子发颤,闻言道:“倒是好的,只不过我晓得阁主必然另有要事……”
秉娴大大喘了几口,道:“阁主……你还未曾奉告我,为何你会来此,为何你会跟我……在军中?”
秉娴神采微变,却只是垂眸下去。公子离将她外头铠甲解了,一边儿行动,一边看着她,见她垂着眸子,长睫颤栗,便道:“如何?不风俗了么?”
沉默当中,有人在她手臂上微微一扶,秉娴昂首,却见公子离淡淡道:“忍着。”
公子离久久凝睇着她,半晌探手出去,抬起她的下巴,道:“娴娴,为何还是这么怕我?你该晓得……这人间最不肯伤害你的人,就是我了啊……”他的声音,几分无法,却更和顺。
秉娴忍不住环绕起双臂,微微遮住胸前春光。
秉娴咬了咬唇,不再言语,低头看看肩头的伤,便抓了半褪的里衣,本身去擦拭周遭的血迹,如此咬牙擦拭半晌,那伤先前被热水一浸,疼得更加短长,秉娴的手抖了好久,终究放弃,垂着头伏底身子在腿上,只顾大口大口地喘,真欲晕厥畴昔才好。
公子离不该,坐在她身后,将她身子揽入怀中:“靠着我。”
公子离垂眸,悄悄地看着那处伤,也不作声。
公子离看看她蹙起的眉,停了手,回身取了块洁净帕子:“这些人走是走了,留下的东西倒是齐备,娴娴……你说,假定我同你一起,在此处落拓度日,好不好呢?”
公子离叹了声,手在秉娴腰间一扯,秉娴只觉衣带一宽,身子发僵,公子离早晓得,耻笑道:“娴娴,你是我亲教出来的,这人间再无别人如我这般体味你……你如果不肯意,大可别说那些会诱人多想的话,如果说了,就该晓得会产生甚么。”
秉娴不及害臊,只感觉肩头剧痛,倒仿佛有人揭了伤口的疤普通,——那血水跟雪水融会,湿了棉袄,结冰的棉袄贴在伤处,一动,自是钻心的疼。
秉娴身不由己靠上他暖和的胸前,颇感觉安抚,公子离悄悄地替她将伤口措置洁净,又洒了很多伤药在上头,才缓缓地又包扎安妥。
是一处极其僻静的院落。公子离将暖炉移到床边,炭火噼噼啪啪地,不时爆起个厨子,秉娴就近坐着,只觉一身冰冷生硬,缓缓硬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