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衷情：都缘自有离恨[第1页/共4页]

秉娴无法，跟着又喝了一杯。公然苏镇东叫那小兵又做了醒酒汤来，也不知从那里找来的几尾鱼，不算大，熬了做汤，味极鲜美，酸辣适中，两人各喝了一碗，出了门来，迎着那北风飒飒，也不感觉酷寒，只觉畅快难言。

两人吃得半醉，飞雪迷眼，地上又有些难走，两人谨慎翼翼踩着雪走了一段，苏镇东身形一歪，秉娴去扶，却被他一扯，双双倒在雪中。

苏镇东见秉娴神采不好，还觉得她因方才之事惊魂不决，便拍拍她肩膀，道：“贤弟，不如我们先下城去，喝些热酒。”

苏镇东暗自松了口气，当下又细细检视了一番楼上兵力安插，才同秉娴下楼。

秉娴听着檀九重的声音，那声音当中带着肆无顾忌的邪性，不堪的旧事在脑中出现，一瞬几近令她崩溃，手抖个不断，双眼定定看向苏镇东，心知要糟。

两人相互扶携，毕竟走回守将府，苏镇东昂首看看阴暗的天气，道：“想到要产生甚么，我恨不得让光阴一下子便到三天后。”秉娴一笑，道：“苏大哥，极力罢了。”

秉娴抱着沾血的刀，靠在城墙根处，一夜未眠，身子已经颓废到顶点，脑中却兀自挂念一件事：为何还没有来？莫非此中有甚么不对？不会的……不会出错，也不容出错，但……遵循估计时候，应当已经到了。

秉娴同苏镇东各喝了口茶，秉娴心境难宁，见苏镇东之态，亦是如有所思状。两人闲坐半晌，小兵将酒奉上，又端了一盘卤肉，一盘酱菜，两双筷子放好，便也聪明退了。

城墙之下便是城墙保卫处，那些守城的将领兵士换了班，便多在此处见面，无事时候安息闲谈，屋内生着火盆，热烘烘地。见苏镇东同秉娴入内，执勤的小兵便勤奋地奉上了热茶，苏镇东道：“去烫壶酒来。”小兵又跑了去。

正如苏镇东跟秉娴所料，接下来，檀九重的守势果然更加狠恶。几近是隔着半个时候便会攻城一次，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吵嘴日夜不分，磬城的兵士们疲于对付南楚的打击，城中百姓连睡梦中都听到城头上的霹雷大石跌落及喊杀之声。

秉娴看着他，浅笑道：“苏大哥，你说的对。”却不管如何不敢将心中所猜忌之事说出来，现在，让磬城兵士及苏镇东能打起精力负隅顽抗的……就是秉娴那一句，三天，最迟三天，三天后南楚自会退兵。

以刀撑地站起家来，秉娴一步一步，走上城楼，站在城墙垛子以后，微微侧面凝睇暮色飞雪当中的城外南楚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