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4页/共4页]

天气初明的时候，邝博阳替寻真清算了承担，送她去秦尚书家。

寻真闻言一怔，眼神忽的沉寂下来。“……不，明日请将此红莲转交于邝博阳，让他好生守着，等候莲开。”

他们走过那条狭小阴暗的冷巷，两侧门后探出脑袋，朝着两人鄙弃谩骂。但他与她都像没听到一样，冷静地走了出去。

邝博阳怀着庞大的表情跟着她上了小山。

“我感念当年的安智，返回解佩亭找他，才知他厥后削发云游四方，却在乱战中为了救一个孩子而被叛军杀死……”寻真停顿半晌，才又道，“我心中始终没法放心，便哀告汉水神女准我再入尘凡，以报恩典。”

他一怔，望向湖畔的那座小山。两年前他上山砍柴，忽遇大蛇攻击，是寻真呈现赶走了大蛇，并替他包扎伤口。当时的他，还觉得本身碰到了仙女……

她转过身，望着邝博阳，“那现在，你还信吗？”

“我本是生善于汉水解佩亭畔的红莲，历经风霜雨露，遇见无数过客。他叫安智，是江边贫苦人家的孩子，却喜好佛家经文，常来我发展之处低声吟诵。我本已年事悠长，聆听佛经后心有感悟，只是不能窜改人形，没法与他扳谈，便只是每日等候着他的到来。十年以后，汉水神女偶尔路过，见我灵性已通，便将我带回护养，使我终究得以修炼得道，变幻成人。”

寻真却微微点头，仿佛对此事毫不在乎，继而伸出纤纤素手，漫漫星光在掌心飘悬舞动，半空中垂垂闪现小巧透明的琉璃水缸，其间还长着一株鲜艳含苞的红莲。

夙渊皱了皱眉，上前几步，“你要去那里？”

“甚么？那她会如何？”颜惜月不敢信赖，呼吸为之一阻。面前忽又闪现昨夜寻真道别的场景。当时的寻真，或许只是想要分开这里，回到汉水……

颜惜月不由抓太长剑，夙渊亦闻声转头。此时那浅淡的人影已能辨清面貌，秀眉杏眼，青裙袅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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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了。”她的身影垂垂淡去，连同着墙上的那幅水墨图景，一起归于虚无。

她背对着他，寂静半晌，才道：“当初你第一次见我，傻傻地问我是不是仙子，就在这儿，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