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第3页/共6页]

……

“你不是我，又何来故作高深，肆意推断？！”清阙眼中愠怒闪现，宽袖鼓荡，疾风卷涌。铜鼎内的火舌放射出来，氤氲云烟倏忽消逝，而四壁的灯火，也顿时燃烧。

“夙渊，为何你的心跳得如此慢？”她怔怔地问。

*

“甚么？”

阴霾了一整天的洞宫山终究在入夜后飘下了雪花。

他的心比平凡人跳得更加迟缓，隔好久才跃动一次，几近让人健忘了时候。

黑龙已飞近高山，掠过丛丛结着冰霜的树林，答道：“我们已经离昆仑山很远了，玉京宫的人又没追上，不晓得我们到底去了那边的。”

她晓得碧影剑是师兄保重之物，也包含了师尊对他的万般正视，可谁又能想到师兄最后与此剑同归灰尘……那碎裂光芒激扬乱舞的气象，直至现在还在她面前不时闲逛。

――这是梦！这是梦！快让我醒来！

“他会承诺吗？”颜惜月愣愣地昂首，手心切近他的脸庞。

“那你现在为何眼神气愤，心境浮动？”阿谁声音仿佛又渗入至贰内心，缭绕不散，“眼看着惜月跟着妖龙远走高飞，而你却被本身困在这冷冰冰的玉京宫中，永久也摆脱不了，永久也做不到真正的萧洒。”

夙渊似是看出了她的苦衷，踌躇了一下，问道：“我们接下来还去寻访郁攸神君的下落吗？”

她闻声一震，游移了半晌，才缓缓转过身去。

*

忽又有人踏着满地厚雪迤逦而来，蓝衣飘飞，背负长剑，是她从未见过的英朗少年。

久立雪中的灵霈望到了那身影，便孔殷朝他走去，又在相隔数尺的间隔停下。他们相互以礼相见，在北风中说着话，灵霈的脸上带着暖和的笑意，让颜惜月仿佛回到了畴昔。

“你悔怨了吗？”俄然有个声音在耳边低语，带着讽刺的笑意。

随后，一步一步地跟着少年走向莽莽雪山，终至消逝于皓白雪色当中。

“……师尊？！”她不由自主地今后退避，满身生硬。就在近前的清阙只一探手，便扣住了她的肩膀，随后，无数乌黑冰丝自他袖中飞出，一刹时便将颜惜月紧紧束住。

“是梦，你的梦境。”清阙扬袖，漫天风雪为之停滞空中，沉寂中，唯有他一人的声音。“为师已练成元神出窍，特来带你回山。”

颜惜月在冰天雪地痛哭。

白衫紫袷，发束羽簪，虽只是侧面惊鸿一瞥，却仍然让她心头震惊。“灵霈师兄？”颜惜月欣喜万分地唤着他的名字，往阿谁方向飞奔而去。但是丛丛霜白枯树好似结界般将她阻在另一边，她前行不得，站在风雪中的灵霈亦仿佛完整没有发觉到她的存在，只是悄悄地望着远方，似是有所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