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东市[第3页/共4页]

“不知大郎他……”林妈妈游移道。

“娘子？娘子？”林妈妈见她发楞，担忧地唤了两声。

这是她第二次出府，前次出门正值凌晨六七时，这回她吃过午餐才分开，一起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络绎不断，她翻开一角窗帘，面前仿佛一张栩栩如生的水墨古画，从泛黄的纸面浮出，大笔一挥，添上五颜六色的色采，宽广的黄土道上，两旁土坊墙之间，行人穿戴白衫澜袍，头戴玄色幞头或干脆包块巾子，偶尔看到高鼻深目标胡人，另有骑着高头大马、身穿胡服的女人，顶着白脸红妆朝她一笑，这古怪的妆容，崔清竟觉都雅得紧。

“姐姐，你总算到了，”十七娘从崔四郎肩后垫脚伸出个脑袋，“快请进。”

“四兄，”十七娘未至先道，“你看我带了甚么来。”

这边坊墙较矮，一眼能瞥见青瓦白墙红门窗的斗室子，整整齐齐排在街道两边，远了望去，一层又一层广大的屋檐，另有栋佛塔孤零零地鹤立鸡群，青烟升起。

崔府虽小，五脏俱全，后园挖渠成沟，聚水成池，装点苍翠草木，鲜妍花丛，另有生趣，四郎心烦意乱之时，就喜好往青池里扔石头打水漂，也不知从哪学的，十七娘一起寻畴昔，公然在池边寻到四郎和他小厮。

池边奇石嶙峋，叠成两层，裂缝里杂草飘飘，十七娘绣鞋下不去脚，只能站在青石台阶上，轻声把她信中拜托说了一遍，四郎听罢眉头揪成一团，怒道，“你如何能！……十三娘她在府中处境本就不好，你还撺掇她出门，你到底有没有当她是姊妹！”

“真夸姣啊，”崔清俄然感觉，仿佛一辈子糊口在这里，仿佛也不是件不成接管的事。

崔清回过神来，点头道，“我晓得了。”

崔清瞄了眼弹幕，沉吟道，“四郎可否安排我与周富见上一面，我想问他几个题目。”

［好吧，］退休刑警只好撤销这个设法，［那就先看看周富是不是无辜的。］

不管两个小姑想接待甚么人，她身为一个……孀妇，都不能在婆母面前为她们说话。

丫头苦笑道，“娘子也晓得四郎的性子，最是固执不过，哪能劝得住。”

午后，崔清逛完园子返来，听林妈妈通报导，“娘子，五娘方才来过。”

次日，崔大郎递帖子上门，言道前日淋了雨，小病一场，请崔清过府探病。前日大郎那中气实足的模样，压根看不出来有病在身。婆母会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