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终脱囹圄[第3页/共4页]

李素浑然一凛，这回他是真冒盗汗了，他听出这句话的分量，并且涓滴不思疑这句话的真假，下次再犯。李世民说不饶便真的不饶了。

“李县子……不，少郎君……”

郑小楼沉声道：“大恩不言谢。”

李素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内里冷，走，到马车上说话。”

等了好久，刑部大牢的石门缓缓开启，在狱卒的相送下，衣裳褴褛面色蕉萃的郑小楼渐渐走出牢门，昂首看了看灰蒙蒙的太阳，竟觉有些刺目，郑小楼眯着眼睛，呆呆看着大牢外的广场，神情怔忪茫然。

李素仓猝弥补道：“臣任火器局监正，和陛下也是一条心，陛下剑锋所指，火器局自臣以下，莫不甘心赴死，以供差遣。臣的性子固然偶尔有些混帐，可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无可抉剔的。”

发源于官方沸沸扬扬的群情，放在朝堂上，只是一个不起眼的议题，异化在上百件国事里涓滴未曾惊起波澜，天子仿佛站在天平的中间，力保住一边的同时，又拉了另一边，因而这个天均匀衡了，不但均衡，两边都对他感激涕零。

“臣……臣愿为陛下尽忠，万死不辞，但是……陛下若委臣以重担，火器局何人可托？火药秘方是否再传给第三人？”

李素笑眯眯隧道：“我救了你的命，为何连一声感谢都不说？”

李素迫不及待想走，脸要不得了，归去洗脱皮都不解恨。

李素站在刑部大牢内里，斜倚着马车，悄悄等候着。

二话不说，杀掉杀掉。

比如郑小楼这类，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人，人证物证俱在，别说问李世民三次，问十万次都是“该杀”。

刮风了，有点冷，寒意入骨，李素把手缩在袖里，原地顿了顿脚，身上和缓了一些。

不说这是真正的仁德还是政治作秀，哪怕是政治作秀，能做到这般程度，已然很了不起了。

李素笑着点点头：“几番波折，我的面子不知被搭出来多少，才换得陛下法外开恩，啊，我这不是施恩图报啊，就是随便这么一说，嗯嗯……”

紧接着，李世民又悔怨了，打动是妖怪啊，要做圣君啊，圣君如何能够乱杀人呢？

李素悚然一惊，话说得含蓄，却如千钧之重，模糊带着几分不满的怨意了。

不错，不枉本身费尽艰苦救他一命。

李素高低打量着他，此时郑小楼的状况很不好，不但蕉萃，并且浑身伤痕，明显刑部官员为了将案子攀扯上李素，对郑小楼用了很多刑，而李素至今安然无恙，没人拿出郑小楼的供状攀咬他，申明郑小楼受尽酷刑也没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