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红梅二[第1页/共4页]

乌黑的布袍不算太洁净，还带着风尘仆仆的气味，却足以让陆浅葱倍觉暖和缓放心。

远处夜雾环绕的山峦，坑洼崎岖的青石巷子，给这座小镇增加了几分清幽鬼怪。陆浅葱有些严峻的抓着马鞍子，夜风袭来，她打了个寒噤。

男人的笑声戛但是止，咧着嘴古怪道：“他杀的人那么多，少了一个陆府又如何？”

陆浅葱面色有些令民气疼的惨白，她轻而刚强的拉下江之鲤覆在眼上的手，涣散的眸子半响才聚焦，喃喃道：“我，曾经嫁过人……”

江之鲤一身黑衣，更显肃杀，他的嘴角没了笑意，目光像是投向没法企及的远方，通俗而悠远。他说：“陆家于我有活命之恩，当年是我去的太晚，没能赶在你们之前达到汴京。”

只是挥剑的刹时，手腕却在半空中被江之鲤握住。

那男人咧嘴一笑，疤痕狰狞，满嘴是血道：“我嫌那故乡伙太啰嗦，一刀成果了他。”

江之鲤低头看她，缓缓将剑从她狠恶颤抖的手中抽出，问道：“另有甚么要问的？”

陆浅葱下认识后退一步，江之鲤却悄悄拉住她的手，说：“别怕。”

老翁颤巍巍的提起一盏油灯，答道：“照公子叮咛，捆在楼上。”

她将本身的统统通盘托出，十二岁时的天崩地裂，十六岁时的初度动心，十八岁时的心如刀绞，十九岁时的毒酒一杯……

“呵，阿谁竹竿似的老男人。”男人咧嘴奸笑，“我问那老东西后不悔怨，因甚么变法而害了一家长幼的性命，他说‘我陆长青从未悔怨过变法一事，悔，悔吾力量之渺如蜉蝣；恨，恨吾不能解万民之忧’……”

江之鲤推开土砖楼的木门，门扉上班驳退色的‘福’字已是破褴褛烂，仿佛风一吹就能将这烂纸卷去。陆浅葱跟着江之鲤进了门，随即有一个跛脚的白叟从蛛网麋集的墙根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拄着拐杖，勉强站立朝江之鲤施礼，用衰老而粗粝的嗓音道：“公子。”

残月西沉，此时已靠近拂晓，风很大，很冷。

顿了顿，他狠恶咳嗽几声，因痛苦而扭动着身躯，更显脸孔狰狞：“不错，人是我们杀的。当年黑狐你不也在场么？不幸兄弟们还觉得你是来清理场子的，谁知一回身参与暗害的十几个兄弟全被你杀的一干二净……若不是我反应快，怕也早成了你的剑下亡灵。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你毕竟不肯放过我……”

陆浅葱晓得，那是刀剑刺入皮肉的声音。

江之鲤冷眼望着他，说：“为了八年前陆府被灭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