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和离一[第2页/共4页]
那是在一个春季的傍晚,轻风有云,橙红的落日好像一辆怠倦的牛车,将天井中班驳的树影拉得老长。
……
说罢,她朱唇微启,将粥吹冷了些,这才递给赵徵。
她缓缓起家,走到雕花的鸟笼下,望着里头扑腾的金丝雀发楞。
只是那清癯的背影竟透出几分决然来,悲壮得好像易水诀别的懦夫。
她的背影清癯且挺直,好像铮铮寒梅,孤标傲世。
入夜,时隔半年,赵徵再次踏入了陆浅葱的配房。
郡主?
用完早膳,赵徵叮咛郑妃:“让膳房重新备早膳,给郡主送去。”
昨夜初度承欢,赵徵又一贯讨取无度,以是今晨永宁郡主是下不来床了,赵徵只耐着性子安抚了她几句,恩准她卧床憩息后,便仓促披衣起床,到正厅用膳。
郑妃立即领命,恭恭敬敬的退下去安排了。
赵徵接过她的粥碗搁在一旁,铁钳似的手却一把抓住她纤瘦的手腕,他欺身向前,冷峻的面庞离她不过一寸。
她平生倔强,从不知曲意巴结,赵徵或许早就腻了。为了迎娶永宁郡主,他更是废了陆浅葱正妻之位,将她谪贬为侧妃。
公然,陆浅葱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说:“和离书。”
他的力度很大,大到几近要将她的手腕捏碎。
他微微蹙起剑眉,如同打猎的野兽般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白日费经心机勾引本王,现在又是甚么意义?”
新妇过门,天然是*苦短,极尽缠绵。等赵徵从永宁郡主的和顺乡中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陆浅葱扯扯嘴角,沉吟不语。
她的高傲和狷介,早被赵徵击得支离破裂,沦为笑柄。
她昂首看着赵徵,语气安静的问:“若我贤能淑德,未曾违逆于你,王爷有可否能做到专情埋头,还我正妻之位?”
前门唢呐爆仗齐飞,模糊传来宾客们的笑闹声,有人拉长了腔调高唱道:“新妇落轿啰——!”
赵徵冷哼:“想通了,反面本王倔了?”
陆浅葱勾了勾唇,倒是缓缓起家,后退一步跪下,将手中的纸张高高的举起。
南归的大雁于天空中掠过,收回一声凄厉的长啸。秋风徐来,枫叶落如火,廊下的金丝雀在笼中委宛哀鸣。
半响,赵徵啃咬够了,这才伸出舌头舔去她唇上朱红的血迹,勾出一抹冷而邪的笑来:“你如果早这么听话,又怎会白白荒废一年的芳华,任由她人夺了你正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