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素宴[第1页/共4页]

邓铎下了马疾步走到堂中向赵似禀报：“我按大王叮咛，称大王在驿馆闭阁昼寝，不准皇城司的侍卫入内。但时候长了他们不免生疑，强行入内，发明大王不在，我只得又照王都尉之前的叮嘱，塞给他们钱，说大王是跟王都尉去看望西京的歌伎去了，就在城中，晚些便回，他们才临时作罢。我悄悄避开他们，出城来向大王报讯，请大王快归去吧，若被他们发明大王擅自出城，回禀官家，恐怕又会生出事端。”

赵令穰含笑不语，少顷，让孙夫人去请蕙罗退席，孙夫人解释说蕙罗已用过晚膳，赵令穰点点头，转顾王诜与赵似，请他们动箸咀嚼菜肴：“居于乡野，山珍海味一时难以齐备，本日山荆做的只是些家常素食，二位见笑了。”

王诜与赵令穰相顾惊诧，赵似也不像要解释的模样，斯须，孙夫人突破其间沉默，含笑道：“你们中年人须食素辟谷清浊气，而十二大王是少年郎，宜多进肉食补阳气。两厢均无对错，食补之道，在于适应春秋体质时令，挑选合适的食品。”

赵令穰再问：“多日不食，不会体虚么？”

王诜欣然有自矜之色。赵令穰转顾赵似，见他面如冠玉，色彩光美，皮肤白净不逊于女子，不由赞道：“《庄子・清闲游》中说，‘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今见十二大王，仿佛神人，可也有特别的养颜之法？”

王诜做惊觉状：“是，是，是我冒昧了。沈浑家年青和厚，我见之但觉非常亲热，以是直呼她芳名，现下想来，确是逾礼了。”

离他们三丈远的赵令穰看得瞠目结舌，手指火线，讷讷道：“这，这……”

傍晚时孙夫人请世人退席用晚膳，蕙罗此前已进膳，亦不欲面对王诜与赵令穰，退至书房。王诜四顾不见她，遂问赵似：“何不请蕙罗女人一同用膳？”

王诜更是大赞：“我已有一年未食荤腥，大年贤伉俪这素宴正合我意。”

赵令穰骑在顿时冷静走了半晌，忍不住问王诜：“十二大王现在的处境，你是晓得的，为何还带他出城？沈浑家既是官家看重的人，任十二大王与她走得如许近，难道让他们肇事上身？”

赵似淡淡瞥他一眼，并不作答，倒是赵令穰目含惊奇，道：“都尉是直呼沈浑家芳名？”

堂中世人对话声模糊传了些到书房，蕙罗冷静聆听，但觉赵似言语率真一如既往，而王诜所言未免有些矫情。

蕙罗忙推让：“这本册子记录的是夫人毕生所学，如此贵重，蕙罗岂敢领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