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白绫[第2页/共3页]

但是，一个衰老的笑声渐渐响了起来，先时并不大，垂垂充盈了全部大殿，恰是威帝。

威帝神思游离，好久未作声。

我看到的是父母兄姐哀思的神情和小人们幸灾乐祸的嘴脸，另有身边萧王和阮硕人的行动――前者正对皇后表示着甚么，后者正垂眸用心看着苗条指甲上的蔻丹。

此言一出，大殿内群情声多了起来。

萧王一时愣住，下认识抓住了我的手。

“陛下心系天下，自主国以来，使得大齐境内百姓不再受战乱之苦。又知时务之要，轻徭薄赋，与民歇息。小莞作为大齐子民之沧海一粟，受陛下恩泽。此陛下隆恩一也。”

威帝叹道：“今个儿本是家宴，若不是七王发起去了叠秀山，增了这很多变故，本该是一家子和乐融融才是。也罢。这事儿啊，都怪永嘉，厚此薄彼的。也难怪太子吃味。”

一彷徨后见了，轻声道，“皇上，孩子们可都还跪着呢。”

威帝面无神采，“朕对你何恩之有？”

萧王向威帝再拜，沉声道，“如父皇所见，儿臣尚未与曲氏共眠。实在因为儿臣对其珍之爱之，便如喝茶不肯做牛嚼牡丹之事。但是父皇慧眼如炬，天然晓得儿臣是怀了对才子缓缓图之、日久天长的心机。万望父皇做主，太子殿下包涵，此女乃晟曜情之所钟，且是两情相悦。不是不肯，而是实在不忍相让。”

往昔曾听闻威帝与元后少年伉俪，又共过磨难，故而威帝对元后独一骨肉一贯宠溺。此时看其神情，固然不附和太子国之储君却有些言语不端庄，但多数又想起他幼年就失了慈母教养，不免感念如果元后还在，太子必然更加超卓。

以上各种实在只在一瞬，我咬牙安静下来，淡然开口道，“陛下，谢陛下隆恩。”

威帝从回想中扯回思路，看向御阶下跪着的萧王和我，“都起来吧。老六啊，你这个妾侍有胆有谋，竟敢当着朕的面直陈朕非，比你可强多了。”

但是，他没有禁止我！

太子闻言，晓得威帝已改了主张，归正其趁乱转移世人对刺杀一事存眷的目标已经达到，更是让群臣都晓得了他与萧王在威帝那边孰轻孰重，便当即接过话头，道：“是呢，皇姐都只念着六弟了。儿臣不管，一会儿便去公主府闹腾她去。谁叫皇姐这事儿做的偏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