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如梦初醒[第3页/共4页]

到前厅时，国公夫人柳氏手托花瓷茶杯，与季氏有说有笑，一派平和。徐澹雅坐在柳氏身边，一言不发，倒另有几分国公府嫡蜜斯的模样。

收整罢了，淑秋又端了药过来：“蜜斯快乘热把药喝了罢。”

若华正想得入迷，淑秋端着铜盆进了屋。若华见到淑秋总感觉仿佛隔世，太不实在。

沈老爷师从晋阳泰华书院，现书院院士谭文卿与沈老爷更是同窗，文昊进泰华书院也是遂了沈老爷的愿。按常理来讲文昊这个春秋该是请先生入府指导，但沈老爷却但愿文昊能获得更好的发蒙。

“你可知母亲有多担忧？你这么晕着不省人事的模样真真是把我吓坏了。”季氏言语之间透着的担忧，若华听的逼真。

淑秋放动手中的铜盆：“我见槿秀吃紧忙忙跑出去，就猜到是蜜斯醒了。蜜斯可还感觉那里不舒畅？”

季氏一进屋便屏退了屋内的下人，上前握住若华的手，悄悄将若华拉入怀中。如许的温情让若华感觉熟谙又陌生，她哽咽得难受。

“那别人呢？”若华问道。

若华接过淑秋手中的药碗一口气喝下，这药甚苦......

沈老爷返来看到院子里飘着的残页怒不成遏，让文昊趴在长凳上，用藤条用力儿抽打。沈老爷问他为何撕书，他咬着唇不吭声。不管季氏如何劝止，沈老爷都不依，那是若华第一次见沈老爷动这么大的怒......

一旁的柳氏见了若华，开口道：“这便是若华了吧？身子可有好些？”

“蜜斯，快醒醒......”

若华望着窗外如有所思：“若我没记差如许的寒冬十五年前也有过那么一次，当时觉着漫天飞雪都雅得紧。现在同景，表情却不再似当年那般了。”

见沈若华到来，季氏责备道：“不是让你好生歇息，你怎的跑出来了？”

柳氏笑了笑，又往门外瞧了瞧，道：“天气不早了，我与澹雅女流之辈亦不便久留，这便回了罢。”

柳氏目光在若华身上转了一圈，道：“年青活泼些罢了，倒也没甚么。”说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放下：“我瞧着沈蜜斯倒是个灵巧的，不像我们家澹雅没点贤淑的模样。”

房中安排一如当年，而睡在房里的人却早已不是当年的人。遐想连云庵的夏季，若华本觉得本身就要这么去了，谁知一觉醒来，半老徐娘成了亭亭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