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杀生护生（一）[第1页/共4页]

卜邑却看着观言问，“你说的朋友，指的是何人呢？”

卜邑静了半晌，方道，“言儿，这一年多下来，对于宫中之事，你有甚么设法？”

卜邑点头，一手捋着长须道，“也好，迩来产生那么多事，我们父子也没偶然候好好聚一聚，彻夜为父便留在此地，与言儿秉烛长谈，可好？”

卜邑看着他，一年多的宫廷生涯，观言却一如畴前，眼角眉梢涓滴没有半点心机，他不由轻叹一口气道，“言儿，看你如许，真不知是功德还是好事。”

“或许应公子人能够不坏，做的事也都无伤风雅，但他毕竟是宫中的忌讳，为父不想在他背后说三道四，可言儿你身为巫师，不能等闲就被大要上的事物所利诱，乃至于蒙蔽了双眼，在我眼里，即便是他再值得厚交，作为巫官的你亦不能如此频繁地与他靠近，不然，恐怕今后会引发祸端。”

卜邑又问，“你可还记得最后你去重楼之时，为父是如何跟你说的？”

观言定定答复，“寄父该当晓得，是应公子。”

观言让卜邑坐下，亲手奉茶给他，便道，“倒是寄父，气候那么酷寒，若要见言儿，尽管命人通报一声，我畴昔看望您也是一样。”

“你看看你，又粉饰不住高兴的神情了。”卜邑提示他道。

观言倒是极熟谙的，他赶紧将卜邑迎进屋道，“寄父本日如何有空来？也不提早跟言儿说一声。”

门外卜邑着一身便服淡笑而立，褪去了大宗伯持重的官服，此时的卜邑看起来鲜明多了几分慈爱，少了几分严厉。

卜邑点头，再问，“有吗？”

“为父只问你，你对应公子的体味究竟有几分呢？”卜邑问他道。

卜邑望着他，眼中出现一抹欣喜之色，随即轻叹道，“言儿呀，为父又何尝想对你说这些，只不过为父也有苦处，应公子那边，我亦会设法跟他申明，免得你摆布难堪。”

“寄父是以为言儿不该与他厚交？”观言不由要问。

观言一听立即正襟端坐，道，“寄父请说。”

观言闻言沉默，应皇天甚少说关于他本身的事，但那么久以来，他所熟谙到的应皇天的本领，应当就是能跟很多谜普通的物类打交道吧，固然他的确不晓得它们的真脸孔，乃至更似鬼神一类，但像是陵阳山中那只庞大的食人妖兽，聪明至极的小黑虎，引雷的灵夔，似龙似蛇的水之神，石壁中诡异的大蛇，百年安葬墓底的玄冥，也许另有那只神出鬼没的丹鸟……它们并没有害过人，因而他道，“他并没有亲口说，但也不特地坦白，关于呼唤鬼神之能，应公子身边的确常有一些奥秘莫测之物，但它们都不坏，也如他一样没有歹意，言儿跟应公子来往一阵，也曾有幸见过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