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最后一天[第3页/共4页]

这只胡蝶是用黑墨勾画上去的，画它的必然是个丹青妙手。构图简朴，看上去却栩栩如生，展开双翅，翩翩欲飞。乍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活生生的玄色胡蝶落在纸上。

小阿姨几步跑过来想抓人家的袖子。这下可闹大了，言语抵触如何都有和缓余地，动上手性子就变了。李扬手疾眼快跳到他们中间，挡下小阿姨：“姨啊，你别闹。”小阿姨眸子子一瞪：“扬扬，你小孩子不懂内里的事，从速闪一边，别胳膊肘往外拐！％，”

我耐烦解释道：“你的纹身是一只胡蝶……”

我看着杨姗姗，俄然心念一动，想起一件事：“杨姗姗，你把手腕挺起来我看看。”

匣子展开，内里放着一张折成两折的宣纸。纸很厚，并不是红色，而是呈一种深深的土黄色。我向来没见过这类色彩的宣纸，感觉很希奇，这类色彩透着光阴光阴的沧桑。尹秋风把纸拿出来，悄悄展开放平，它的面积并不大，约有三十厘米见长。上面甚么也没有，就在中间位置，画了一只胡蝶。

明天是最后一天。

这句话就像是水滴进了油锅，小阿姨也不哭了，攥动手纸说：“闺女，咋回事，你手腕另有纹身？”

杨姗姗低低地说：“昨晚我也梦见姥姥了。那仿佛是一个特别喜庆的家宴，张灯结彩的，满桌子饭菜，就我和姥姥两小我。我和姥姥都穿戴……玄色的寿衣，坐在一起。我刚要动筷子，姥姥俄然朝我一笑，说那不是给我吃的。说完就不见了。我一下就吓醒了。”

老舅急得跳起来，拉住mm，毕恭毕敬对尹秋风说：“尹总你别听她胡说，我妹此人脑筋不太好使。”

第二天早上，瞥见门楣上的符箓，我们心都凉了。这张符不知何时，烧成一丝，黑漆漆几近看不见了。

乍看起来还真挺像，但是不是一个东西谁也说不准。因为胡蝶的外型构图特别简朴，线条也不烦琐，就是展开翅膀，似翩翩而飞。大舅冷哼一声：“像个屁！你好好管管你闺女，纹甚么不好，纹个胡蝶！晓得甚么样的女人纹胡蝶吗？刺耳的话我就不说了。姗姗，你如果要脸就找个美容病院，把纹身洗掉，出去丢不丢人！”

我坐在病房里，守着将死的老太太，听着这么一个极怪诞没头没尾的怪梦，内心这个压抑啊，鸡皮疙瘩起了一波又一波。

小阿姨拽着杨姗姗的手腕给大舅看：“哥，你看姗姗这个纹身，和明天那盒子里的是不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