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斑嘎古堡（四）[第2页/共3页]

“有件事情，我不晓得该不该奉告你。”梅伯利公爵又抽了口烟斗，握着烟锅的手指因用力过猛，指枢纽闪现出惨红色，“吃蜡油的人，是你！”

紧关上门，他坐在椅子上，苦苦思考：既然有钥匙，就会有锁。但是这个锁到底是箱子上的，还是门上的？锁到底在那里呢？

“感谢你！”杜德老泪纵横，哽咽地说，“梅伯利家属老是会做出最精确的挑选。”

住在侧房的仆人们被鬼号般的喊声惊醒，急仓促穿上衣服，堆积在城堡正门前。

仆人们双手合十向杜德行礼，迷惑地回了侧房。突如其来的暴雨在城堡前的低地里聚成一洼泥水，杜德谛视着雨珠在泥水里溅出的水泡，又被新的雨珠击碎，像一个新的生命，从出世时就摆脱不了灭亡的运气，只是时候的迟早罢了。

梅伯利公爵俄然伸手抓向他的脸，杜德来不及躲闪，只感觉嘴角被抠了一下，撕掉了甚么东西。公爵举动手：“杜德，这是蜡油对吗？每天早晨，你都会下楼，走到桌子前，不断地吃蜡油。我发明很多次了，但是不忍心奉告你。我觉得你中了邪，写信问过孟加拉的大夫朋友，他说这是一种新发明的疾病，叫作‘梦游’。”

亮光一闪即逝，面前只剩暗中，那幅画留下的残影牢安稳定在梅伯利的眼睛里。

“这里死过一个女人，已经化成怨灵。”神甫在胸前划着十字架，“制作城堡的时候，你们没有发明吗？”

“神甫，城堡有凶灵？”杜德擦动手，刚才神甫让他把一大瓶不晓得是甚么的红色液体洒在大厅，辛辣刺鼻，应当是蒜水。

屋外再没有“杜德”的声音，隆隆雷声越来越远，梅伯利用力抓着湿漉漉的头发，发疯般地嘶喊，仿佛只要如许才气压抑心中的惊骇。

“吱呀”，门被推开，杜德举着蜡烛，腔调冰冷：“都归去歇息吧。公爵先生太怠倦，做了恶梦。”

他关上门，昂首望着三楼梅伯利的卧房，屋里俄然亮起烛光，一条人影映在落地窗上，缩成很小一团，仿佛在地上匍匐。杜德嘴角挂着一丝嘲笑：“终究结束了……或者，终究开端了。”

城堡外，暴风仍然“呜呜”的挂着，雨水不断地拍打着窗户，一道道闪电刷亮了卧房。梅伯利伸直在墙角，瑟瑟颤栗，凄厉地嚎叫着。在闪电的亮光中，满身长满水泡、腐败着流淌着脓水、奄奄一息的白叟时不时呈现在橡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