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砺军 1[第1页/共6页]

经吴鹤年的提示，他想起一事，如果风向一变，……仓猝命传令兵赴各将处传令：“仇敌若用火攻，自有本将卖力毁灭。诸军不得乱动，违令者，斩。”

他蓦地停下脚步，喊亲兵去叫文华国、陈虎。

半夜驰马归营，除了游骑，再无旁人。邓舍霍然回身，遥遥瞥见那骑士在映如白天的辕门外滚落上马，几个守门士卒扶起他，一起来到近前。

领军大将的亲兵，非军中出类拔萃且亲信者不能为。他们中浅显一员的职位，比普通百户还高，更别说十夫长了。对张歹儿来讲，实为格拔擢。他热泪盈眶：“小人伤不重，力另有，愿为将军效死。”

——

军法官是陈虎，他晓得邓舍的企图，昂扬声，声振营中：“觇得贼情，赐钱十贯；与敌搏斗伤重，支绢一匹。如是以败贼，优与酬赐。”

邓舍取其折中，第二天略微加快度，过午即停稳定。两天下来，走了几十里。夜晚宿营六股河边一座小山之下。

邓寒舍令，将士夜寐不得脱甲，刀弓枕放头下，枪戈拢立架放在帐外七尺。如有警急，易取之作战。

诸将当中，第一善于安营安寨的，不是陈虎，倒是文华国。

吴鹤年盗汗涔涔，烦恼不已，大大悔怨多嘴；一叠声地连连应是。

文华国值的前夕班，才睡下，揉着眼，问道：“你就不怕鞑子也分兵？”

这里边的道道，罗国器一看就知，关世容想想也能猜出。

“吾与尔等，求活罢了。然兵战之场，立尸之地。必死则生，幸生则死。诸将士从吾受敌，骑、步及炮：若骑失其骑，步炮失其械，虽破军皆无功。”

月黑风高，万军偃伏。一股肃杀之气满盈全营。当此氛围，勇者为之奋发，懦者为之气壮。

他未曾经历过阵战，两股颤栗，脑海中不由自主闪现出昔日所看书中谈吐，低声道：“风的方向，正对辕门以外。将军大人，这是胜候之风啊。”

近处看，他不但有箭伤，左臂另有刀伤。邓舍怎肯再叫他去送命？令亲兵扶他下去。

李僧报酬人卤莽，没一点感受。他只是想，九百马队堪为这支军队的中坚，邓舍竟然把这个任务交给他来做，又是冲动又是镇静，同时邓舍的嘉奖更让他生出一种高傲高傲。

“刚才还瞥见，大抵今后营巡查了。”

他一点儿不敢松怠，除了持续多出游骑以外；把诸将分红三班，两人一组，别离值夜。他的帅帐，直到后半夜，烛火透明。

邓舍亲身将骑士扶起，温言鼓励：“钱、绢之犒赏，非常微薄，但是军法所规定，不得不从。若论你之忠勇尽责，万金不敷奖。”他问，“懦夫姓名？现居何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