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盖州 4[第1页/共5页]

“狗鞑子！”许人狠狠地啐了口唾沫。

邓舍哈哈大笑，日头渐升渐高，却不带了半点暖意，平原丘陵之上，一望无垠的蓝天，云彩堆积，如丝丝棉絮，牵涉不尽。

李靖说的不错，寄养农家如此，傻子也听的出，哄小孩儿的话。丢下他们，就是叫他们去送命；不丢下他们，方、许二人说的也不错，迟误行军，影响全军安危。

邓舍面带忧色，他不怕那几个元军哨探归去报讯，即便纳哈出晓得了他要去打盖州又如何？最多叫高家奴提个醒，中间有辽阳隔绝，救兵想也别想。

红巾的兵制，如元帅府、万夫长、千夫长等，大多仿照元军；而在粮饷分上，却因了本身的前提没法照搬。很多时候都是多了多吃，少了少吃，没了不吃；不吃如何办？“听其哨粮”，本身抢去吧。

但是，邓舍现在没工夫去理睬这些细节，方补真、许人的发起，他先前也有想过，真是个两难的挑选。

义兵者王，兵义者胜。这并非百十个伤员的存亡，应用恰当，却可扩大他在辽东红巾中的名誉，毕竟，伤员中关铎的嫡派很多。邓舍想了想，道：“我看李将军说的对，兄弟们舍生忘死，不成寒了他们的心。”他对李靖道，“汇集些战马，分给彩号营，以马拉车，度会进步很多。……不过方大人、许将军的担忧也不无事理，东牟山的鞑子，需很多多防备。多放探马，时候备战。”

经历过昨日苦战，包含名义上的帮手以及本色上监督邓舍的许人、方补真两人在内，仿佛都把邓舍当作了真正的主帅；不管语气，还是举止，他们都以部属自居了。

邓舍又想到了彩号营的伤员们，即便从道义上来讲，也不能将他们丢弃。但这个动机只是一闪而逝，慈不掌军，成大事者岂能心慈？

邓舍先问最担忧的事：“鞑子退去何方？”别叫灭了东牟山，再来追逐己军。

那探马面现不忍，道：“潘将军，他，……他被剖腹取心了。”顿了顿，弥补，“不但潘将军，其他千户以上的，也尽是如此。”

邓舍巡查完彩号营，回到中军，千户以上的军官等待多时。临时召开的这个军议，也没有甚么太大的议题，目标既然已经定下，剩下的不过弥补细节、料敌算己。

他担忧的，为另一件事。次日夜间，他的担忧获得了确报。留在军后的探马来报，东牟山沦陷，潘美突围失利，全军毁灭。元军割走了统统战死红巾士卒的头颅，为的并非军功，传闻纳哈出筹算将之装车运去辽阳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