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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到此，何止千里，千里从龙，端的好名字。姚好古怔了下，道：“‘明主之吏，宰相必起于州部，虎将必于卒伍’。主公的情意，但愿那郭从龙能够体味。”

……

两个高丽文吏得了破格的拔擢，怨气早不翼而飞。他们见别人都跪倒讨情，也不想独独做个恶人，显得气度狭小，顺水推舟，也道：“念他憨直敬爱，知错就改，求将军网开一面，饶他一命罢！”

“头可留，罪不成恕。”邓舍提刀、免冠、割，道，“教不严，这是我的错误。割此，代他头，明我心志。今后，敢有再犯我法纪，蔑我百姓者，本日与诸位发誓：‘虽显宦，不成免罪；虽千里，不能免死！’”

姚好古所来，正为此事。可贵君臣一心，他且先不给出本身的定见，转而言道：“臣傍晚回府，这件事是闻家人提及。叨教主公，可曾遣人往城中刺探风声么？”

这一条不难。先，自邓舍推行汉话以来，北高丽官方，下工夫的实在很多。何况高丽官方，本来就有《朴通事》、《老乞大》之类的汉语讲义，流行各地，供美人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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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许的深仇大恨，不报委实不甘！小人痛哭一场，绑了孩子在背上，当天早晨潜入鞑子大营，杀了一个千户官，本来还想放火，不谨慎被鞑子现。好轻易逃将出来，一起逃亡，两个月前，到了平壤。

“小人乃河北人，几年前，天下大乱，盗贼丛生。幸亏小人村中世代习武，有盗贼来了，结寨自保；盗贼走了，平时则还是纳粮。这几年风雨不顺，年年歉收，过的虽苦，勉强能够度日。可谁知，鞑子要的粮食却一年比一年多。就在年前，因村中实在有力交纳，短欠了稍许。

好端端的，为何要备纸墨？有属僚不解，问其意。

“‘现在朝廷一统天下，人间用着的是汉儿言语。我这高丽言语，只是高丽空中里行的。过的义州汉儿空中来，都是汉儿言语。有人问着，一句话也说不得时，别人将我们做甚麽人看？’”

毕千牛派出两个侍卫，带了他下去受罚。邓舍留下一人，临时帮忙两个高丽文吏看住榜文，等方米罕及平壤府别的派人过来交代。措置过此事，随后他在百姓钦服、畏敬的目光中，上马回府。

毕千牛吓了一跳，急声道：“将军息怒！固然他有些高傲，到底一片报效之心。小人看他棍棒纯熟，坏了性命实在可惜！求将军网开一面，饶了他一命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