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千里 1[第1页/共4页]

郑百户点了点头，以客气而较着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小邓百户，请你带一队人，前边开路。黄千户，李百户，请你们两位各带本部人马，两侧游弋。文百户、关百户，就请你二位跟着邓千户居后断敌。罗百户，你就随在车边，和末将一起居中策应。”

不动声色，邓舍接过话来：“好叫娘子得知。突围关头，鞑子锋锐，部属似曾见到王元帅在亲兵保护之下，转往西边去了。鞑子固然势大，王元帅素以勇猛闻名，若非中了鞑子狡计，这一阵也败不了。又有亲兵扈卫，料来定能安然无恙，或去丰州，或往东胜。不管那里，乱军当中，我们人马太少，寻怕是不太好寻，娘子尽管往上都去。部属猜测，关平章、王元帅、续万户突围以后，此地已不能留，必定也会转入上都，再下辽阳。”

王夫人久在军旅，晓得此中短长。又停了半晌，再次说道：“妾身女流之辈。事情告急，是战是走，便请邓千户、黄千户、李百户、郑百户做主。”

待散完没马士卒，迟误这一阵，夜色更深。

声音婉媚，言谈高雅。说的话有条有理，理睬过后，平静稳定，不催走，不问它事，问兵卒及可战者，不是平常妇人见地。邓舍微微惊奇，转而放心。听闻续继祖本是徐州大户，家资富实，虽非书香家世，身为其妹的王夫人有这等言谈胆识也在道理当中。

马队千户断了一条胳膊，胸前背后中了四五箭，昏倒当中。车帘都没挑起，王夫人代这千户说话：“诸位将军过分量礼，妾身在这方谢过。夜深路远，敌军又近，见礼不便，妾身就不下车了。不知诸位将军麾下，有兵卒多少？可战者几？”

“护得娘子安然要紧，这些，顾不得了。黄千户，请你多多包涵。”郑百户说道，他挥手召来几个车旁的亲兵，“去给没马的兄弟们，分些银子。想回故乡的就回，还想持续杀鞑子的，就奉告他们，我姓郑的，在上都等着他们。到时，歃血为盟，愿和能保全大局、坚毅信奉、真的豪杰们结为兄弟。并情愿向王元帅，禀告他们的捐躯和英勇。”

王夫人噫了一声，语气中微带高兴，稍嫌火急地问道，――她也曾听闻和尚队的大名：“是吗？本来是李将军，那可太好了。”问过兵士，见着熟人，这才问，“李将军知否我家夫君下落？”

郑百户是和王夫人同来的，四十多岁，中等身材，肤色乌黑。就立在车边，他一向没说话，这时向世人拱了拱手：“事不宜迟，这就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