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2页/共3页]

很多莲花灯闪着透粉的烛光纷繁聚在聚月楼边上的河水中，灯火交相辉映，又有几个妙龄女子笑着闹着从面前跑过，赵锦之迈不开腿，亦扯不下这个脸，只能老诚恳实地坐在门槛上，望着暗夜中亮堂堂的聚月楼发楞。

这雅座在三级台阶之上，甚是清幽新奇，绛紫色的纱幔在风力柔若无物，却看不清里头的模样。赵锦之扒开纱幔，便看到燕然自如地坐在一侧，长发随便挽一个髻，落下几缕碎发，被风吹散在额间脖颈，她靠窗回眸，端倪含笑。

仅仅如许就很好了。

被叫做“糯米鸡”的白鸽像是听懂了燕然的话，忙不迭地扑棱着飞出了窗口。

赵锦之暗自骂本身多嘴多舌，正不知如何安抚，楚泠又说：“一起搭戏两年，一晃她的面貌都快忘了，哎，世事无常啊！”说着，她顾自笑起来。

好轻易送走了这瘟神，赵锦之又在门口盘桓了半晌，望着河对岸聚月楼灯火透明，人来人往的，竟有些不知所措。

赵锦之嗤笑一声：“可别当我不晓得，你该不会还对阿谁当年红极一时的‘崔莺莺’念念不忘吧？”

小顺儿面有难色：“这……掌柜的这两天仿佛有些忙，小的也没如何见着她。”

走进聚月楼后，赵锦之一眼便看到福仙绣坊陈老板那圆润的身影，与月前所见一家人其乐融融一起用饭截然分歧，此时的陈老板一人一酒，几碟小菜，竟显得有些落寞。

楚泠叹口气，抱着膝盖：“那丫头聪明归聪明，不过哪有个个都像我这么一点就通的？少不了还很多唱几年戏，再教几年，这么一算，都成老女人了。”

赵锦之又一次想回绝，但还是不由自主地接了过来：“还好。”说到烫伤，赵锦之这才认识到，燕然的药实在不错，清清冷凉，这会子已然不如何疼痛了。

赵锦之亦在绣花蒲团上坐下来，桌上整齐地排着三盘精美的糕点，做成梅花、马蹄模样，模糊能瞥见丝丝热气。

“哎哟，赵女人别急，还是小的……”小顺儿弯着背，揉动手指，满脸笑容，“我家掌柜的请你吃夜宵去。她还说，说……”

赵锦之瘪了瘪嘴：“她如何不本身来？”

一起坐在门槛上的光阴仿佛过得分外冗长，它与周遭的河水、与融融的月光夜色、与不远处飞檐斗拱的聚月楼一齐，成为一副斑斓的画卷。

燕然没辙，只得弯着眸子笑道：“那你把糕点都尝一遍，然后夸我。夸欢畅了，我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