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第4页/共5页]

马车停在谢府正门，黑底书金的匾额甚是豪阔，只是上头此时缠了长长的白绫，两朵缟素绢花从上头垂下来，毫无活力，仿佛亦在明示谢家此时的殡丧之事。

谢肃肃想着，不由得紧紧地抱着本身的膝盖，苍茫地叹了口气。

谢肃肃走了以后，燕然亦以身材有些不适在婢女的带领下去了配房歇息。时至晌中午分，向来娇生惯养的这些偏室站了好久，皆有些摇摇摆晃，只是大奶奶不开口，又没人敢私行先走，只好跟着持续干哭着。

“回禀王妃，前面横着停了辆马车，挡了我们的道儿。”小厮诚惶诚恐地转头道。

燕然心下明白，这女人果然是沉不住气了，不但急着不顾统统地将扬州盐业的顶梁柱折断，见到本身掐着时候点儿返来，便清楚有些被本身坏了功德的气急废弛。

忽而车前小厮拉了缰绳，韦千雪细细的声音从车内传来，透着些不快：“怎的了？”

燕然越靠越近，她比韦千雪高出很多，便有些居高临下的意义。韦千雪亦不甘逞强地直着脊背骨，沉着地回视她的眼神，只是与那双深眸对视之下，韦千雪竟有些心悸。

“混帐东西，要你们何用？”韦千雪瞋目瞪了两个诚惶诚恐的小厮一眼，攀着车辕上了马车。她是恨，恨这个女人生得让人妒忌，更恨本身仿佛全然被她压抑。

“娘亲！”谢肃肃松开了一向紧紧握着的燕然的手，冲着朱笙满脸怅惘地唤了一声。

而棺椁中间垂手立着的便是朱笙，再往下便是谢仕清畴前的几房妾室了，这些个女人时不时地拿着赤手绢子往眼睛拭着，抽抽泣噎的哭声不断于耳。

“古来攀亲便是父母之命，你这臭脾气迟早得好好抽抽筋骨。”朱笙语气软了些，不容置喙地说，“一起过来也没得歇息罢，漆悦，先带蜜斯回房安息。早晨换好了孝衣去灵堂守夜。”

谢肃肃听完感觉有理，这才不依不挠地摔下一句：“归正我不会嫁的。”随后，揉着眼睛抽泣一声，快步绕进了后堂。

看着韦千雪强装平静，燕然终究笑了出来，只是这笑包着冷意，包着刀片剑光。

车子驶入了扬州最繁华的低端，汉白玉筑成的二十四桥如超脱于九天的素白玉带，又如一弯浑然天成的霓虹卧波，串连起河边人声喧闹的繁华贩子，又有层层翠樟相拱，团团白云为映，公然不负天下三清楚月夜，二分恶棍是扬州的赞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