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又忘月信期[第2页/共4页]

木九刚要退下，暮阳想起甚么，叫住她。

“那里的话，柳老客气了。只是明天的事暮阳还是忽视了，没能帮到甚么。”暮阳接过梨花糕，咬了口。

柳老不老，不过是金都城高低对他的尊称。

木九挠挠脑袋，想了想才记起来，笑嘻嘻道：“百日居买卖做不下去，已经关门了。”

“梦冉是被我宠坏了。”柳老苦笑，像是回想起旧事，脸上写满了莫可何如，“她五岁那年柳府内哄，落衡为我挡下刺客致命的一剑，我承诺她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女儿。一不谨慎，就叫我宠成现在这幅模样。”

想当年她初到金都城，月扇坊刚开张买卖不景气，她人生地不熟，端赖柳老举荐。乃至在买卖办理上还会帮暮阳出点子，指引她如何如何做。在听暮阳说出本身的运营体例时，他当真地听，然后毫不鄙吝地嘉奖并尽力支撑。

暮阳本来一句“身份真的高过统统吗”差点脱口而出，硬生生被她咽下：“梦冉还年青不是，让她好好想，总会想通的。父女之间何必闹到如此境地？”

“当然欢畅啦！坊主，这些年来月扇坊名头越做越大，花柳巷里除了根柢好些的没几家能挨得住。百日居仗着自个客源广，上及富豪下至布衣，可毕竟大族后辈都喜好跟风，百日居鱼龙稠浊面子上也过不去，它能靠着老百姓的几两银子勉强撑到本日已经很可贵了。”

四十多岁的柳老还是保存着年青时的俊朗，光阴在他脸上未曾留下过量陈迹，唯独前额一撮白发束进发髻里，给他平增了多少沧桑。

暮阳曾猎奇地问他为甚么这么帮本身。

天气渐昏，花柳巷愈发闹腾起来。一眼望去，多是华衣锦服的大族公子人手一把折扇，或三两成群，或携小厮奴婢，映托着两旁高枝上的红绢纱灯，折扇轻摇，做足了富雅风骚样。

扯碎的罗帐，破裂的杯盏，歪倒的桌椅，混乱的笔墨，好好的女子香闺竟成了那副模样。抱膝坐在角落里的柳梦冉面白如雪，抬起的眼看了好久才看清是她，哭喊了声“暮姐姐”扑到她怀里。

大事理就是如此冠冕堂皇。

“哦，冯公子。”对待金主，暮阳向来热忱客气，“公子好细心，难怪芍药女民气心念念寄挂公子。”

金都城曾有段时候一向纷传“朱门柳府当家丧妻十余年意欲另娶，而工具是江湖中名头初露的月扇坊老板娘”。这一度被金都街坊当作茶余饭后谈资的流言传到他们耳朵里，两人没有勃然大怒，反而默契地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