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1页/共3页]
“流光姐,如此怕事这是为何,大兄在,总不能让人欺负了你去。甚么瞧不上,我看你明显就是…”流光赶紧制止。
流光蓦地又想起那日占卢吱唔着说出的话来:“…少卿你们也别多担忧,过未几久该有人会送他返来的…”
终还是躲不过…
自幼丧父,若非得几位良朋不时周济照顾,流光只怕是活不过她姆妈大行的那一年。这几人中,实又以少卿与春棘与她最为交好,更勿论后又与他有了那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素…
立于房檐半晌,占卢有些黯然。目睹树影逐步黑沉班驳,终只是长叹口气,回身去寻了小厮往堆栈提流光的行李。
一夜无事。
就如此,他从始至终都未曾想过要奉告她…
流光闻言昂首,刚好能看到他抬起的手臂下那一截轮椅扶手,光彩暗淡,似己用过量时,连打仗面都被衣袖蹭得光滑。
郑少卿扭头与一向立于书案旁的占卢互换了一个颇显无法的眼神,占卢沉默回身拜别,拉上门。
春棘不懂行规,又另有点小脾气,流光怕她争闹开来不像样,遂边分辩“并未瞧上”边硬将她往回拽。
据闻,这是安城最大的金饰铺,卫都工艺之最,铺中所出乃至有些还是保藏单品。而现在,流光目光所止,恰是如此一件单品。
那日路遇占卢,言辞闪动,流光己是生疑,展转反侧,只觉得占卢难于开口,是因少卿不欲再与她实施婚约。两年未见,又传闻他屡立军功。突生变故,也非不成能。只是,心中也还是有不甘…
“找人医冶过么?”
少卿送了流光出门,春棘正在门口等着。截住春棘噜咧着还未出口的歉语,终还是随了她去安息。
郑少卿之于流光,夙来都是亦兄亦父的存在。较之于情郎,更甚之为亲人;即便非为情郎,一殚之情一瓢之谊,亦非一时所能扼杀。
凝睇面前正轻柔抚摩他腿上纵横伤疤的流光,少卿面上不觉闪现宠溺之色,轻言安抚,抚顺她一头青丝,欲将流光拉起揉进怀中。
那店东也是人精,嘴里说着话,许是怕见怪,眼神直往少卿处溜转。流光亮白,遂也不难为他,携了春棘欲上楼。
屋内时而絮语,时而温馨,模糊都传来院中。
金石掾。
春棘倒是不依,拉住流光不肯即走:“你这店家多没事理,正品被取走了,那这又是甚么?是不是人家不要了的,为何单不取走这件?人家都不要了,又为何不能卖给我们?你既说是客人的图样,又为何本身私留小样,还摆在此大堂显眼处,摆在此处,那不就是要卖的么?莫非欺我们折冲府没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