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流年（二）[第2页/共3页]

她和程望只做了两年伉俪，和先帝做伉俪的时候长很多。

程锦容送走了亲弟弟，又要送走亲娘，心中悲哀，难以描述。

裴太后的声音越来越小，眼中的光芒也垂垂暗淡，认识垂垂恍惚。

程锦容对梁皇后说道：“皇上已经离世，太子幼年，即位了也不能理政。朝中有一众忠心的臣子，宫中诸事，便得由娘娘撑着。娘娘再悲伤，也得固执起来。”

太子从会走路之日起，就常被领进保和殿里，话都说倒霉索，就听着众臣议事。等太子读书习字后，宣平帝便教诲太子看奏折了。

如有来生……

宣平帝叹了一声：“朕寿元将尽，就如灯油熬尽了。容表姐医术再高超，也救不了必死之人。”

两年前，卫国公病逝。兵部尚书的位置就此空悬。宣平帝一向令兵部侍郎代掌尚书之位。众臣内心都有猜想。

我晓得，你是如何地疼惜我这个弟弟。你为了我，支出得太多了。愿来生，我们还能做一对姐弟。

如许仁厚的天子，群臣为他的离世伤怀，宫中的裴太后和梁皇后更是一病不起。

“朕已经下了圣旨，召容表姐和贺祈一同回京了。朕想在临走前，见一见他们。”

裴太后是年近七旬的白叟了。这一病，没再能好起来。在床榻上躺了几个月，生命走到了绝顶。

梁皇后暗里里哭了数回，当着宣平帝的面，却从不透露半分。每日伴在龙榻边，亲身伺疾。

按着朝中常例，边军主将致仕后，就赋闲在家中养老。就如贺凛那样。

贺祈却突破了这个常例。主将的位置给宗子，次子贺阳也一并去边军掌军。本身回都城，做兵部尚书，掌管大楚兵事。

贺祈哽咽着拱手：“臣必然竭尽尽力帮手太子。”

宣平帝伸手，握住程锦容的手，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他刻薄漂亮，珍惜百姓。他实施仁政，攘外安内。本来风雨飘摇的大楚，渐渐稳定，百姓也垂垂充足，安居乐业。

“锦容，别哭。”满头白发面色惨白的裴太后躺在床榻上，目光安静，断断续续地低声道：“我这平生，曾有过倾慕相爱的夫婿，有过被独宠的光阴，有你们姐弟，也不算白活了。”

她的丈夫，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如月，朕光阴无多了。你必然要固执，不能倒下。”

他对梁皇后说道：“如月，朕幼年时中过剧毒，是容表姐为我换血，从阎王手中抢回了朕这一条命。朕子嗣艰巨，寿元不长，皆是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