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交易[第1页/共3页]

杨元凯这句‘出息大好不成限量’，摆在钟蕴朗面前就像是一条花团锦簇的阳关大道。杨元凯有这个才气保举他，王相爷更有才气汲引他。

钟蕴朗冷眼轻笑：“所犯何事，当处何刑。何人所犯，何人自担。统统皆有律法为凭。杨将军说甚么运作，我可就不懂了。”

一声令下，马蹄忽动，铮铮作响。世人做啸，震耳欲聋。

但钟蕴朗明白，如果承诺了，他就是第二个杨元凯。朝堂之上，有许很多多的杨元凯。他们是噬肉蛀虫，是溃堤蚁穴。

他现在的身份算是甚么呢？在别人眼里他是‘钟爷’，是大宋朝第一捕快，是河间神捕钟蕴朗。是的，他与别的捕快分歧。按大宋官制，处所捕快只要薪俸，不按品级，在朝廷的体例上，称作‘不入流’。而他承先师遗泽，可御前带刀，可送接王驾，可南北畅行，可入朝廷体例，可……可在他本身眼中，他只是个心胸天下，却位卑人轻的‘正九品’小捕快。他虽常常警告本身‘为官论心非论阶’，但他偶然也会在心底号令：“如果权位更高些，不是能为国为民做更多的事么？”

擒贼先擒王！

钟蕴朗回过神来，心念一动：“我这青鸾剑不过锋利了些，又没其他过人之处。杨元凯何至于费心吃力，冤枉诬告，以求互换？这青鸾剑中莫非也有甚么严峻关窍？我此时身负路掌柜和刘道长重托，万事都得谨慎谨慎些。”当下回道：“这把剑乃是先师留赠，不敢轻予。”

钟蕴朗脑中一个动机闪过：“还不如做个浪迹天涯的江湖侠客，无拘无束，称心恩仇。此时长剑出鞘，便可替我大宋除一奸臣！”但这动机真的只是一闪而过。这很多年来，贰心中所念所想，只是先师生前教诲‘哪怕官位寒微，只要心正身正，便可福泽一方’，‘待民气意以诚，行事苦衷以正，遇利心志以坚’。他不能丢弃统统，完完整全投身江湖。

哪知杨元凯却迟迟没有发令。

杨元凯满脸堆笑，凑到钟蕴朗跟前：“都说了有笔买卖可做，我怎能不让钟爷谈谈前提？”也不待钟蕴朗答话，接着说道：“你这罪名确切不小，可如果运作运作，大事化小，倒也何尝不成。”

钟蕴朗此时不明本相，心中彷徨无计：“此罪虽是子虚乌有，但此时如果逃了，怕是再难洗清。恃倔强拼，杨元凯武功不弱，加上这一百来人，倒也不好对于。要说随这杨元凯同去对簿公堂，自是理直气壮，可不知半途他又会耍些甚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