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手术[第2页/共4页]

皮肤，皮下，腹外斜肌腱膜，腹外斜肌，直到腹膜，那双手的行动稳定而纯熟，一层层地将这些构造顺次切开。

不能跑不能叫，净远满心的惊骇不知如何是好，只要紧紧闭上眼睛。可殿里静得出奇，恰好刀子入肉的声音却仿佛清楚可闻，更加显得诡异，不由得头皮发麻。

若瑾这才凝神向暗语中旁观，公然，除了血，模糊也有脓液排泄。无法手边没有合用的接收东西，更没有引流管，只好用纱布尽量拭净。

若瑾累极了的人，一张脸没半点赤色，月光下看去几近白得透明，竟似玉雕成的普通，衬着鸦翅样乌黑的头发，清丽无匹。世人眼中望去，感觉她年纪虽小，现在倒是丰神皎皎，浑不似凡俗中人。

紫花裸珠，仿佛是这个人间才有的奇异植物。在看云大师的条记里看到，才晓得这类不起眼的小东西不但止血生肌，还能消炎解毒。若瑾几年前好不轻易找了来，又试着配了三7、菌陈等，炮制成丸，既可外敷，又可内服，端的是结果不凡，名之“七紫丹”。

那陆有福正正抬开端，瞥见若瑾脸上挂着浅笑，虽衰弱却暖和，一时竟呆住了，口中喃喃道：“菩萨，菩萨……”

目睹病人的肠子都提出腹外，净远本来就大的眼睛几近要瞪了出来，竟似已不感觉惊骇，只是浑身发冷，呆在那边。

若瑾忙伸手去扶，实在故意有力，又叫清心，“师太，我实在是没力量，请您替我把这位陆小哥扶起来。”

若瑾微微点头，“净远，拿阿谁白瓷瓶给我。”翻开瓷瓶，内里是一粒粒黑乎乎的小丸子。

清慧已平静如常，忙说：“女人放心，这事贫尼天然做得安妥。”若瑾点点头，浑身不断地冒虚汗，几近连术前刚换的缁衣棉袍都湿透了，软软依在净远身上。

“师太，能够了。”若瑾表示清慧，清慧的手已几无知觉，生硬着挪开拉钩。

喘了口气，又道：“必然不能进食水，比及排气方可。恐怕一会儿病人又会发热，多擦刷洗洗。烧得高了，或是有甚么非常，务必奉告我晓得。”

若瑾看看净远，干脆不再叮咛，本身拿起止血钳谨慎地夹堵截阑尾系膜，再用桑皮线细心结扎。汗水不竭从额头滚落下来，若瑾只好不断地眨眼。

“就快好了，”若瑾心中默念，抿紧嘴唇，执定手术刀，紧贴着结扎好的阑尾根部，利落一刀，将那脓苔覆盖的病灶切了下来。又拿起盐水浸泡的纱布代替碘酒擦了残端，推入盲肠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