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页/共4页]
丫头早拿了软枕来垫在老太君腕下,怀清三指按住寸关尺,细心考虑,只觉脉象迟滞一息三至,这是寒脉,再按,迟兼滑,这是痰症,正应了老太太的症状。
怀清跟着张婆子,刚至廊下便闻声两声咳嗽传出来,怀清愣住脚,张婆子低声道:“这是老弊端了,每逢秋冬必犯一次,若谨慎谨慎些还好,稍一忽视便要延上一冬。”
老太君一听大喜,忙道:“快拿笔墨来,让这丫头写方剂。”
张婆子道:“可不是吗,却不好治呢,就为老太君这个病,老爷不知费了多少心机,莫说太病院的太医,只我们大燕远近闻名的郎中都来瞧过,虽也有对症的,刚吃下一两剂的时候见些功效,过不了几天又犯了,竟是难除这个根儿,本年立秋的时候犯了一回,好轻易畴昔,前儿早晨在夫人哪儿熬了一宿,想是返来的路上着了寒,昨儿半夜就咳了起来。”
怀清蹲身一福:“民女给老太君存候。”
虽觉这方剂有些儿戏,可这字当真可贵,都说颜筋柳骨,若论清远灵气恢弘漂亮还得说褚遂良,而张怀济这个妹子的字,便颇得几分神髓,倒让叶之春有些爱不释手。
话刚说到这儿就听屋里老太君道:“让你去接小我,怎倒在外头说上话了,这都快腊八了,天寒地冻的,转头冻病了可如何好,快着出去吧。”
怀清目光从痰盂里划过,内心已有了大抵,老太君漱了口道:“叫你来本是要说话,不想这咳症又犯了,真是老了,不顶用了。”
丫头忙去劈面桌案备下,怀清畴昔写了方剂,丫头拿过来递给老太君,老太君接过看了两眼,又递还给怀清道:“比不得你们这些识文断字的,老婆子是个睁眼瞎,你念给我听听吧。”
老太君一愣,有些不信的道:“端的不苦?你莫不是哄我呢吧!莫非你的药跟别人不一样?”
张婆子道:“不是老太君拦着,早请郎中来瞧了。”
虽叶之春是侍卫出身,可自小跟在皇上身边伴读,先帝要求皇子们首要的便是书法,请了当代驰名的书法名家传授,叶之春这个伴读天然也跟着受益很多,特别晓得,皇上最喜褚遂良,常临《雁塔圣教叙》可见钟爱。
老太君子内心点了点头,暗道这丫头却谦逊,明显把王泰丰都比了下去,却只说略通,俗话说,谦受益满招损,这丫头倒让人不得不高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