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哈罗德、加油站女孩与信仰的问题[第1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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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罗德凝睇着面前的长街，远处的达特姆尔高原一片阴沉森。 他又低头核阅着脚上的帆船鞋，他在内心问本身：天啊，我刚才到 底做了甚么？

“我现在顿时解缆。只要我一天还在走，她一天就要活着。请 奉告她此次我不会让她绝望。”

贴向中间的山查树，避开路过的汽车。有些车上只要一个司机， 哈罗德猜他们必然是在上放工的路上，因为他们个个都神采凝 滞，仿佛统统的高兴都被榨干了。有些车里坐着母亲和孩子，看 起来一样怠倦不堪。那些像莫琳和他一样的朋友也是一副生硬的 疲态。哈罗德俄然有一种朝他们挥手的打动――他是喜好和人交 往的，他但愿本身对他们有更深的体味，明白他们之所爱，之所 失。但他毕竟没有抬手――走了那么久，他已经气喘吁吁了，不 想再引发不需求的惶恐。

那女孩递过一个装着番茄酱和甜酱的碗，边擦手边问：“加油 吗？”她有一双小孩子的手。

电话亭里，两人之间隔着他毫不体味、只能设想的千山万水：道 路、农田、丛林、河道、郊野、荒漠、岑岭、深谷，还稀有不清 的人。他要去熟谙它们，穿过它们――没有沉思熟虑，也不必理 智思虑，这个动机一呈现，他就决定了。哈罗德不由因为这类简 单笑了。

阿谁声音回了一声：“是。另有其他事情吗？比如说，你晓得 每天的看望时候吗？你晓得泊车场的规定吗？”

但是在这里，就在马路劈面，一个邮筒呈现了。邮筒中间有一 个电话亭。哈罗德的路程到头了。

哈罗德听若不闻，对邮筒也视而不见。他走进电话亭，把奎妮 的信握在手里。

头顶的海鸥拍拍翅膀，叫了一声。

“老天，不是的，才不是呢。你的话很成心机。我恐怕向来没 有弄明白过宗教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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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封上有地点和电话号码，但他的手指颤得如此短长，几近连 数字都输不出来。在等候的空当，电话亭里的氛围变得固结滞重， 一滴汗从他肩胛骨间滑落。

“加油吗？”女孩回到堆着卷烟和彩票的位置问道。哈罗德 试着捕获她的眼神，但是失利了。她又成了刚才阿谁痴钝、浮泛的 人，仿佛两人之间的对话向来没有产生过一样。

每年去伊斯特本同一个度假营待两周。哈罗德重重地深呼吸几下，定必然神，持续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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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了十来下后，话筒那头终究响起哐啷一声，传来一个口音浓 重的声音：“下午好。圣伯纳丁疗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