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扫墓[第3页/共3页]

他翻开抽屉，内里整齐地叠着几张皱巴巴的纸币。他把这叠纸币拿出来，难过地数了两遍。然后从内里抽出了一张，带着孙孙下楼用饭。

他的小孙子撅着小屁股伏在他的胸口打着呼噜睡觉，淌出的口水濡湿了他的无袖背心。他像是梦见了甚么，俄然转动了一下，沈嘉故从速坐起来把孩子搂在怀里，这才发明他的乖孙孙只是餍到了，并没有醒过来。

这场就寝仍然是混乱而不稳定的，他的脑海中像是呈现了很多人和事，转眼即逝，仿佛只过了一会儿，但是他醒过来，却已经畴昔了四个多小时。

他最心疼的儿子进了监狱，最亲厚的朋友古怪他杀，他的产业他的企业他的工厂全都落入了他的好世侄手中。

另有新药形成医疗变乱又是如何回事？阿谁药开辟了近三年？做了无数尝试，如何会出事？

沈嘉故握住他的小脚给他悄悄挠，孩子的叫喊声垂垂弱了下去，直至重新规复成陡峭绵长的呼吸。

这个闷热的有如置身火炉的夏日夜晚，他却感觉心底一片酷寒。唯有怀里这个话都还说不清楚的孩子能带给他几丝暖意。

“我的小嘉故，我只但愿你永久天真。”

面对“你们在做甚么”的责问，苏蔚山悔怨不已，却还是把他护在身后，颤颤巍巍地答复：“我、我在洗菜篮……”

恰在同一时候，半年前沈氏企业推出的用于医治心血管疾病的新药形成病人灭亡的医疗变乱案件被爆出。

夜还很长。

“叔叔，这个药还不能推出……”——叶霖的话在他耳边兀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