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决定是什么？[第1页/共2页]

他的心俄然感觉有些暖和。

“成交。”干脆地吐出两个字，他垂下眼皮，敏捷坠入了深眠。

“凭甚么信赖你？”

他看向这两日并肩作战的少年，对方也一样看着他，冥冥中仿佛有不异的情感翻滚荡漾，年青而锋锐的眼中垂垂涌起意气。

“你别无挑选。”

“我护法让你歇息，一个时候后轮换，单凭本身撑不了六天，这点我们一样。”

“我们还活着。”

“看来再过几天就要谒见教王了。”翻着刚送来的新衣，少年的唇角微勾。存亡磨难，又在同一间房养伤，两人已亲如兄弟。

他笑起来，又轻咳，气若游丝。

落日如血，风吹过腥气弥散的疆场，像一只和顺的手抚过死者的脸。教官背手而立，神采稳定。

第六日的傍晚，场中还剩下四人。

“再杀一个，你们便能够分开。”铁普通的话语钉入耳际，宣布着不容变动的法则。

“活着。”一样嘶哑的声音答复他。

他抿了一下干裂的唇，缓缓提起了剑。

等了半晌，没有答复，少年开端催促，“好了，该说的都说了，你的决定是……”

门，开了。

足足一个月他的伤才养好，半个月的时候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医仆说有一剑离他的心脏只差半寸。养伤时的报酬和之前有了天壤之别，创伤药的确神效，也较着感受出仆人的举止尊敬有加，乃至略带畏敬。

说的是究竟，也极有事理。本来陌生的人，并不会为迫于情势的长久倚靠而存亡相托，明智阐发局势后均是一清二楚。是运气玩弄吧，这些无冤无仇的人被逼迫至此，狭路为仇。又是甚么样的权力欲望，让那些人冷冷地旁观，只为等一个鲜血飞溅的成果？

下了一场血雨。

最后的一刻，他们没有相互残杀，不约而同地挑选向更强大的仇敌应战，以重伤濒死的代价换来了保存下去的机遇。即便在抛舍统统感情的炼狱，也会有些东西超出于求生的本能之上。

他们也是被抬出来的，侧着头子送那些曾经朝夕共度的火伴。生与死，如此等闲地被分别。不肯再看，他收回了视野，身边的少年像晓得他在想甚么，露齿一笑，却因牵动了伤口而龇牙咧嘴。

一具具尸身从场中抬出，被板车拖走。远处的葬地已挖好了墓穴，早凋的生命将被一应埋葬，连名字都不会留下。

虽惊奇于对方的坦白，他仍冷静点头，这个时候也是他对本身的估计。

他悄悄呛咳，被刺伤的肺腑令每一次咳嗽都带上了铁锈味，抬眼望向不远处，两日的保护轮休和联手反击以后，相互已有了些许默契。阿谁少年公然处理了敌手，正扯下衣衿裹伤，脚步微微有些踏实，看来受伤不轻。此人出招迅捷狠辣，又长于掌控机会，难怪能撑到最后，看来本身赶上了一个不错的火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