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的行（三）[第2页/共4页]

“该死的是你，为甚么你活着！”

“阿水……阿水……”他哑着嗓子嘶喊，天界很大，他绕着仙界喊了三圈。

轰地一声，震断了孙悟空谩骂的动机，只见那本来是人样的猪八戒一下子变成了一只玄色的巨猪，一口一口地吞咽着喝水。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阿水，你如何了，你晓得我找你找的多辛苦吗。

……

“猪，你怕死吗？”那人说。

“声音？哪儿？哪儿有声音？猴子，你听岔了吧。”

本来我真的很爱，很爱，很爱，很爱你，那你……爱我吗……

那一天，一声长啸惊洒了昊天的酒杯，那一天，一声巨响就少了一座冰冷的山，那一天，一声师父就承了一世的诺。

“阿水！”

他咧了咧嘴，真是亿万年来可贵见到的风趣，因而他问。

“没，有人念佛，就在那边。”

到底在哪？

……

“你做甚么！”她娇喝一声，一脸讨厌地向一旁躲去。

“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可骇，阔别倒置胡想，究竟涅盘。”

云静了，风静了，那翻滚了半边天的血红像是镜子一样碎裂。

（六）。

“呜呜呜呜我好命苦我好命苦啊！”

“那咱走着！”

一千年啊！一千年啊！

“哗！”

“天下三清楚月夜，二分恶棍是扬……嗝……州……噗”猪八戒吐出来一口水。

……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便是空，空便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他想说，可来不及，一股大力俄然击在他的腰间，他带着满眼的惶恐落入银河。

“你这个骗子！你不是说要给我们自在吗！”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腾到海不复还！”

世上已无趣，直到他看到那两只纤细的虫子，不，是一人一猪，他们不是虫子，他能嗅到一丝悍然的气味，来自亿万年前，让他割舍不竭的气味。

“不……不是我……我没有……”

“啊？嘶……这山下竟有一猴百年不老？阿弥陀佛，老丈莫要拿贫僧高兴。”

在天蓬的影象里，她从未分开过银河，从未分开过……他。

“遭瘟的猴子！你这遭瘟的猴子！我和你……唔噗……咳咳咳”猪八戒嗷地一声扑了上去。

她去了那里？

“杀了孙悟空！杀了他！”

那和尚转过甚，就对上了一双清澈的敞亮的烨烨生辉的眼睛，他合十念了一声佛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