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云山[第1页/共3页]

羽士说话的时候黑猫趴在地上，两只前爪揣在怀里，眯着金色的眼睛看他。等他说完了，黑猫打了一个大哈欠，髯毛微微颤抖，又开口：“大王常日为我们讲心学的时候说过，这叫做囚徒窘境。两个好人被关起来，都不坦白交代，就都能够逃脱罪恶。都说了真相，便能够都被重罚。一小我说了而另一小我不说，说了的那小我脱罪，不说的人被重罚。”

因为那房间门外并没有高山，而是悬空的。羽士下方数百米处，是云海――是因为极高而酷寒、是以水汽固结所构成的云海。有的夜晚这云海会散去，因而能够看到更下方的模样。

“现在贫道再来问你，叫你说一遍，只是为了一一对证，也为了看你的诚恳憬悟。不管你说与不说，事情我们都已大抵晓得了。这是你最后的机遇――你再如此冥顽不灵，机遇可就要让给你隔壁那妖魔了。”

地平线会闪现较着的弧形，统统看起来都那样纤细。乌黑一片的大地上只要星星点点的微小光芒，而那光芒也只能在黑暗里亮一小会儿。当夜更深的时候，全部天下就堕入完整的暗中。

这间屋子不大，陈列简朴。有一张床、一张桌、一张凳。墙壁是整块的岩石凝集而成，门窗也是。但门上和窗上都没有窗户纸，狠恶的风吼怒着闯出去、穿过屋中的每一处裂缝，想要掀动每一件东西。

羽士不说话了。盯着她冷冷地看了一会儿，排闼走出去。

羽士从未下过“山”，因此没法设想那是如何可悲的一种糊口，以及那是如何可悲的一群人。

羽士踏出门，踩在虚空中。脚下云海澎湃，头顶明月高悬。

“就是你想的那样。”厥后者点头，“宗座当初说的是，留这二妖。万一那李云心鄙人界制不住了，这二妖或可用来挟持他。”

传闻，它是由好久好久之前的一尾名叫鲲的大鱼化成的。那一尾大鱼以太虚宇宙为陆地，遨游荡漾。厥后它累了，就停在这浑天球的云海之上，堕入沉眠。天人们便在它的身上发挥神通神通，令它化作这云山，给修士居住。

因为云山如此庞大。

厥后者点头，声音在风间断断续续，却很清楚：“昆吾子宗座说过，不成杀、不成上刑。它们或许另有其他的用处。”

可床和桌凳也都是用岩石凝成的，暴风徒劳无功，只得呜呜地又闯出去。

只要那些最有野心和最没有野心的人才会下山到世俗中去。或者为了历劫，或者为了享用繁华。但是在羽士的眼中，世俗间的“繁华”比不上云山上的一壶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