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第3页/共7页]

德荣帝抬头靠在椅背上，半晌，从喉咙里吐出一句话来：“如果当初真的皇兄没有死――”

淑妃闻言怔怔，半晌明白了那头话里的意义，酿跄着后退了半步，睁大了眼，泪水倏然从眼角滑落下来，砸在了那一方书案上。她将本身的手紧紧握住，因着用力，指节都模糊发白，通红着一双眼瞧着德荣帝，哽咽道：“臣妾……臣妾在圣上心中……这么多年了，竟然就是这般模样么？您真的就感觉这件事是臣妾做的么！”

闻人久瞧着茹末，站起了身，缓缓走到茹末身边，道：“只是这兵符却也不是平白借与你的。而后每一年，你须得让巫族培养十名医者来我大乾，至你将兵符交还为止。你可有贰言？”

当年睿敏皇后死的时候，他与德荣帝俱是在场的。睿敏皇后昏倒了整整三天，却在垂死之际俄然复苏了，对着德荣帝，那头只说了三句话。

这清楚是要与她划清边界的意义！

茹末道：“只可惜知雅毕竟是由宫女升上去的嫔妃，身份不敷，若不其然，德荣帝又怎会这般等闲地只杖毙了淑妃……不，李嫔的贴身宫女当作了惩戒？”

茹末沉默了一会儿，忽而一笑：“殿下这便是恼了我了。”

淑妃瞪大了眼，脸上闪现出惊骇的神采，从地上爬着到了德荣帝腿边，伸手拉住他的裤腿哭道：“圣上！圣上您不能――臣妾，臣妾方才只是一时气急，才口出妄言，你不能如许对臣妾！”

却见那红布之下并有利刃，也无毒酒，有的，倒是半块铜制的苍鹰图腾。

这个男人至始至终，未曾爱过她。

闻人久冷冷一笑，道：“却怕如果换上了家世能够拿捏住淑妃的后宫秀女，你倒是掌控不住了。”

德荣帝也并不是要福公公真的答复他，听他如许讲，也没有诘问，只是捧着茶盏，恍忽地自言自语：“不敷啊，他现在如许，还远远不敷格去做一个帝王啊。”

“圣上！”淑妃听着德荣帝的话，还没来得及松下一口气，看着德荣帝的模样，心下感觉有几分不对，惶急地瞧着他喊了一声。

张有德点了个头，见墨柳让了路，便快走几步进了书房。书房内闻人久正在批着奏折，洛骁就在一旁拿了本闲书看着，瞧上去颇是怡然得意。

淑妃用手抹去眼泪，娇声笑着：“说来讲去，却还不是怪那贱人本身个儿蠢？若不是她想着飞上枝头当凤凰，想着要与臣妾在宫中一搏，自个儿在有了身孕的时候还用了那香粉，又怎会如此？”说着，看了一眼德荣帝，讽刺道，“说不定还真就靠着这些东西得了圣上一辈子的宠也说不准――到时候，却怕圣上一不谨慎就给她封了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