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终・为欢几何[第3页/共7页]

擦身而过的那一刹时，郎俊侠与阿木古互换一剑。

段岭冲来，郎俊侠倒下，摔在段岭的怀里。

“我来！”述律端喝道，“你走！殿下！”

乐声渐消，段岭抽身离席，穿过回廊，来到御花圃重修的白虎阁中。归朝后，他仍记恰当初在白虎星君前许下的心愿，将白虎雕塑请到宫中，重镶了碧玉双目。它谛视着人间的喜怒哀乐，也谛视着大陈的兴衰更替。

七月初七。

千里以外的江州，漫天飘起细雪，李衍秋站在后殿楼上，眼望小雪纷繁扬扬。

如一层昏黄而宏伟的梦境，织起了无数人的悲欢聚散，醉生梦死。

靖武六年七月，陈太子李若于河北郡重新设防后，班师回朝，自此，辽、陈二分天下，元人退居塞西北，订百年之约，不再逾疆界一步。

白虎星君两侧，摆放着一把青锋剑，一把白虹剑。

“抓住他！”有人用元语吼道，“只要抓住他！我们就赢了！”

那人从六合相接的绝顶踏空飞来，闪动着晖映疆场的银色光辉。

那年我与你娘小婉仓促数面，结下不解之缘，我本抱着复仇之心前来，从匈奴王麾下救出小婉，小婉为谢我拯救之恩，亦一而再，再而三劝说李渐鸿，饶我性命。乃至分开北疆，护送她回往段家时，她曾打趣我，若生儿，则拜我为师；若生女，则嫁我为妻。

“可愿为陛下死？”

深谷的雪地中，郎俊侠侧身一栽，跌倒在雪地里。

“你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栗。”郎俊侠说，“弓箭呢？”

“不不冷。”段岭说，“我很和缓。”

段岭以最快的速率朝着敌阵放箭，一箭接着一箭。

“殿下！他们追来了！”有人吼道。

他们的身上落满了积雪，雪细精密密地下着，覆盖死去的人也覆盖活着的人，连绵万里，亘古如一。

两边短兵相接的那一刹时，郎俊侠侧身撞向阿木古，长剑上挑，迎向他的长刀！

西极白虎，天下兵器之主！

那人将他抱在身前，奔腾，分开奔霄，奔霄则冲进了战阵内，带着上千名追兵分开。

“该开战了！”不知是谁的声音喝道，“打吧！”

“小皇”

世人谈我功过，俱可一笑置之，唯独你喜怒哀乐，常在我心头。前人有言“我有一杯酒，能够慰风尘”。

“你跟了我多久？”段岭说，“你如何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