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人非[第2页/共5页]

“那你恨我不？”拔都问。

段岭：“……”

段岭头痛欲裂，翻了个身，闻到青草与泥土的气味，他在一块草地上躺着，侧旁则是碧蓝色的湖水，他倏然认识到本身的处境，刹时展开眼。

“我本身的亲兵。”拔都说，“都是跟着我的懦夫，死了当然是我的事。”

段岭重视到拔都赤|裸的手臂上，系着一条陈旧的布条。

“你们元人杀进上京来，害死了我爹，又到处杀我们汉人。”段岭答道，“我恨不得把你们全族都杀了呢，杀你几个亲兵，叫心狠手辣？”

长聘站着猛灌，牧旷达也不诘问，等他缓过来发言。

段岭喘气着，仍忍不住转头看拔都，内心俄然有点不舍，再见面时，相互竟然站在了敌对的态度，连话也未曾好好说，便要以如许的体例逃窜。

长聘点头，答道：“五年前，城中遭了饥荒，过后又起战乱，元人几次进城去掳掠，一年一年的，浔阳人不是南逃，就是死了。饥荒时更饿死了很多孩子，我到处寻访同龄近岁的小孩，剩不下几个，现在浔阳人丁寥落，如同鬼城普通。”

拔都一只手朝他身上摸，段岭顿时要挣扎，拔都便把他按住，他的手腕细弱，段岭竟是挣不脱他，被他压在身下。

“俘虏要交出去。”壮汉说，“由氏洛来分，你私藏战利品，也要定罪！没有女人，你捐躯这么多懦夫，就抓返来一个男人！你要把他拿出来犒军！”

拔都身材魁伟，短短三年不见，竟是长得这般强健，肩宽腰窄，如同豹子普通，锁住了段岭两手，膝盖顶到段岭腿间，细心打量他，挨得极近，呼吸几近是顶到他的脸上。

“八年前。”长聘说，“乌洛侯穆到达浔阳那天，段小婉娘家大宅深夜失火，一把火烧得干清干净，四十七口人，无一幸免。”

半晌后，拔都返来了，手里拿着烤肉和面饼，放在段岭面前，把水壶给他，却不松他的绑。

“正值盛暑，路途颠簸，不敢就带返来。”长聘答道，“万一病了，就连这最后的线索都没了。”

“想了你好多年呢。”拔都说，“差点都认不出你来了，还是你喊我名字，才认出来。”

“当真难办。”牧旷达皱眉道。

“人呢？”牧旷达问。

拔都答道：“让他来找我，明天我的刀还没有沾血呢。”

段岭怒道：“放我走！”

段岭问：“去哪？”

“哈哈哈――！”拔都俄然大笑，“你不是我、我的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