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失父之痛[第1页/共6页]

“我这就下去。”黄朝阳从速给门生上了一堂课，又安插了功课，给杜晓明告假。

等黄静将药送来时，不顾嗓子的疼痛，一把抓起来如饥似渴的吞咽下去，一向痛苦挣扎到药力发作，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傻儿子，屋子是本，还留着给我孙子说媳妇用，我老了就是救活了，也没甚么代价了，我也没给他留下甚么，如果为我把屋子卖了，我走了能安生吗？”

黄朝阳点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胡香如打来电话，焦心的说：“你快下来，你爸明天夜里起夜上厕所时，从床上掉下来，说两条腿不听使唤，我说给你打电话他还不让，说别打搅你，我说让他去病院，他说去病院住一天要花好多钱，大夫都说了等两天就等两天，明天早上我扶他起来他像昏头鸭子，你说如何办？”

黄朝阳敏捷调剂心态，找大夫筹议最好医治计划。

黄成全睡在病床上，像画像一样温馨，只是偶尔起来上厕所，或是“咳咳”的痛苦的咳嗽后恶心的吐痰，他的小便慢慢有点失控，偶然会毫无知觉的尿到裤子上或脚上，他的痰是黄色的略带血丝，黄成全会很用心的存眷他的痰的窜改然后呆呆的发楞。

黄朝阳眼泪再次蹦了出来，但他面对此时的父亲，他必须固执，说“爸，咱不说这些好吗？我们有病治病，何况你的病也花不了多少钱，妈妈还等你白头偕老呢。”

杜晓明体贴的问：“叔叔的病情严峻吗？”

黄成全叹了一口气说：“毕业了好，毕业了你就考特岗西席，像你哥哥一样做个西席，在我们乡村教员是一个积善性善的职业，别的做教员日子安稳安定，我也就放心了，只怕我等不到那一天了。”

黄朝阳非常安静，父亲的痛苦终究能够摆脱了，他喊起陆小鹤，让她交代刘银凤先替着做几天饭，然后给杜晓明交代了一下，租了一辆车，两口儿回家了。

黄朝阳独一能做的就是陪在父切身边，紧紧拉着他的手，让他在灭亡面前不那么惊骇，不那么惊骇。父亲的手充满茧子，像纵横交叉的河道，内里还异化着很难洗掉的泥灰，手背上崛起的血管如同灰玄色的蚯蚓破茧而出，就是这么一双手承载着一个巨大的家，他悄悄的亲吻了父亲的手，潸然泪下。

帐在上午就报好了，黄朝阳回了黉舍，一礼拜没给门生上课了，父亲一旦归天还得迟误几天，门生学习是甲等大事，得从速补几节课，并为门生安插了学习任务，本想着第二天从速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