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第3页/共4页]

少顷，楚羿又问：“敢问李大人此次复官，官居那边？”

楚羿打断李尧未尽之言，道：“替我之身者何人？”

如此想着，楚羿继而开口：“圣心难测……只不过萧贺现在对劲失色，怕是想不到此出。今有前丞相对劲弟子卖师求荣，背叛投诚，萧贺恨不得昭告天下以解心头之气，授你侍郎之职，亦是有挫杀太傅余党锐气之意。”

……

“李大人可否差人再去一遭临河村？那夜仓猝，我有一物落于家中。”

恨？

一番诊看后，楚羿在小童帮衬下，将外衫缓缓褪了去，暴露缠满条条粗布的身子。

因而便见着李大人的面色更加的暗澹，双目竟是泛红。

李尧依言，隔天公然又来看望。

楚羿神采惨白，目光却澄彻，不去管李尧面上菜色，淡淡一笑：“树倒猢狲散，郭太傅薨，临阵背叛者无数，趁此机会投诚示好，倒是再合适不过。”

待李尧背影消逝于视野当中，楚羿静坐好久，终是长长一声感喟，失了先前那一份泰然自如。

李尧欲进又退，欲言又止，最后终是作罢：“那……飞白好好歇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楚羿摇点头：“不恨。”

小童按着老大夫的叮咛将他身上粗布解下，一股浓浓的药草味满盈开来。有些伤浅处本已结痂，此时跟着药布一同被扯下，便又潺潺地流出血来。

通盘奉告，万全无失，却不成想。

楚羿垂眸，看着那递于嘴边的药匙，沉吟一阵，张口接了畴昔，颇莞尔道：“多日不见，风水轮番转，楚某与李大人，现在亦算两讫了。”

熟不知小人丁蜜腹剑，倒是早将这当庭热诚之仇服膺于心。

“公子，该换药了。”

楚羿不由得苦笑，他现在只这般深吸一口气，背后的伤口都要痛上一痛，又遑论分开？

“强虏来的？”

“哦？不知何物竟如此首要？”

但是这都城，他倒是一刻也待不下的。

方丞相为人朴重，当年为相时，曾因吏部侍郎萧贺恭维媚上，不觐忠告而将其当着众朝臣之面厉声斥责。

楚羿垂了眼，将那早已放凉了的汤药置于一旁，悠悠道：“既如此，楚某身材不适，这便要歇下了，大人请回吧。”

李尧一时无言，却听得楚羿又道：“只是楚某现在亦算是死人了，于李大人再无用处，不知大人筹算何时送楚某离京？”

方家一夕颠覆，萧贺当居首功。

白叟家年老，少言，慢条斯理，却自有一番成竹在胸的气度，想必是京中很驰名誉的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