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第3页/共4页]

“既如此，飞白又何必难堪本身。”蓝衣公子一声轻叹，重新拿起桌案上的黑檀描金扇，语重心长。

“记得飞白曾说，豪杰无乡，四海为家，想来也是尽情萧洒之人。而现在却甘心为这村野所困，莫非是内心挂念着甚么事，亦或……甚么人？”

莫、莫非也同男女普通敦、敦伦？

“若真如此……飞白可愿随我一同归去？到时以飞白的学问才调，若肯从旁助我一臂之力，你我二人今后定能成绩一番奇迹，留名于青史之上。”

身后俄然“哐当”一声，楚羿一惊，瞬时向门口望去。

楚羿点头，眸间透着清冷了然，半晌，深沉道：“既如此，飞白也无妨明说。皇上即位三十余载，不问政事。现在朝堂骚动，朋党相争，奸佞当道，民怨久矣。大人非池中物，又怎甘心坐看别人在这乱局中失势放肆？故而这都城，大人迟早是要归去的。”

《汉书》里说董贤为人斑斓自喜，哀帝瞥见，悦其仪貌，宠嬖日甚。出则参乘，入御摆布。常与上卧地。尝昼寝，上欲起，贤未觉，不欲动贤，乃断袖而起，其恩爱至此。

本日却也不知怎的，一样情境，偏生多了几分旖旎遐想。

月上柳梢，室内暗淡，李贵得了应允，躬身入内。

“飞白不敢。大人身为肱骨之臣，飞白不过一介草泽，怎能够与大人相提并论。”

老父冷哼一声，负手而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李家公子不过束发之年便已状元落第，你现在二十有三，倒是半个功名也无。好逸恶劳！不思进取！平白读了这十几年的书，倒像都进了狗肚子，现在不深思倒罢了，却还笑得出来，真是家门不幸！”

本来不过随口猜想，怎料竟一语中的，现在倒真让本身退无可退了。

“……”

看着先生一层层衣衫渐退，苏玨俄然坐立难安，一时候目光竟不知该去往那边。

只见本来紧紧横在门上的门闩竟回声落地！木门闲逛，吱呀作响，屋内屋外……倒是一丝风也没有。

楚先生同李大人说那日之究竟为酒后失态，却不知先生口中的那日之事……究竟为何事？

李尧，李大人，李大人……现在影象里那张青涩的面庞与实际渐渐堆叠，这十多年畴昔，李家公子想来也刚好是蓝衣公子现在这般年纪。

那布衣墨客垂眸肃立，佝偻着背，却不知怎的，竟让公子忆起了家门前的那棵百大哥松。任清风明月，雨雪霜寒，犹自巍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