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节 季节转变[第1页/共4页]
那宫装女子打量了对方几眼,也未几言语,伸手悄悄一招,白藜芦突然间神采大变,体内残留的幽冥之气尽数涌入“泥丸宫”内,裹挟神魂从眉心钻出,落入她手中,如俎上鱼肉,任凭宰割。那宫装女子发挥神通,将其神魂细心翻检一遍,“伪庭”各种变故尽皆了然于胸,她不觉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申元邛,迦阑,竟然掀起了‘道争’?”
就像一张撕碎的舆图,东一片西一片拼集起来,固然未能一睹全貌,大抵心中稀有。传闻固然怪诞不经,羊元子能够必定的是,那位申观主是夏土绝无独一的短长人物,佛道二门尚需仰其鼻息,拿捏他这小小妖王,易如反掌。他早看出筱掌门与他的干系非同平常,要搭上申观主这条大船,须得借助掌门力荐,之前已经错过了一回,再有机遇,务必紧紧掌控!
继寅将军以后,羊元子部下连续又多了“八百里”和“子路君”,那二妖先被筱雅枝收得服服帖帖,再被羊元子收得服服帖帖,重获自在的欣喜一扫而空,大眼瞪小眼,看谁都不得劲。不得劲才好,若他们你好我好,蜜里调油,叫羊元子还如何悄悄松松御下?
栖凡观妖修浩繁,昙羽子忙得不成开交,没有过分留意羊元子等四个外人,他们像影子躲在黑暗中,冷静谛视着一队队妖修收支栖凡观,巡山,打猎,跑腿,打杂,服从于道门诸派的质子,备受奴役压榨,麻痹中储藏着气愤。羊元子等冷眼旁观,不无唏嘘,诸派进贡妖修,充当观主修持的资粮,这已经不是甚么奥妙,本来他们会一个个死在地牢里,现在只要忍三年,三年劳役换一条命,那是再合算不过的买卖,题目是三年后他们并不能获得自在,而是要押回各派持续被奴役,被压榨,禁制真的能束缚住他们的肝火吗?
这一日,天干物燥,长空万里无云,苍穹深处虚空开裂,一道纤细的身影挤入此界,回回身悄悄一抚,将破坏处弥合如初。那是个肤色乌黑的宫装女子,人到中年,眼角眉梢堆积了藐小的皱纹,黑发中异化着几缕银丝,神情中透暴露粉饰不住的倦怠。她立于虚空中,冷静站了好久,仿佛有所发觉,悄无声气来临夏土,来到极西荒凉当中,烈烈热风劈面而来,她恍若不察。
羊元子高低打量一番,哑然发笑道:“我道是谁,本来是你这小猫儿!算了算了,说不囫囵就少说几句,听着都累,没人把你当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