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寻船[第1页/共4页]

那摊发卖的是浆水面。炉子上两口大锅，一口空锅，一口滚滚的热水。中间放着长板桌，桌上放着七八个大碗，最边上放着两个大坛子。小贩揭开黄坛子，舀出一大勺菜，往空锅里一扔。有雪里红、萝卜缨、芹菜丝、山油菜，都腌渍过。放着锅里一热，腾腾地透出酸味。

秦孤桐牵着萧清浅，正警戒的看着四周。闻言昂首往白鸢指的方向一看，不由微微皱眉：“人太多了。”

南郑城的凌晨是从南郑船埠开端，亦或者说，这里彻夜达旦，没有晨昏之分。

“天汉寨此次能够亏大了。”

秦孤桐有几分踌躇，这面看起来的确不错，可萧清浅吃起来便非常费事。何况这路边摊子非常显眼，人来人往，即使没有埋伏，也不免被路过的人发觉。

“女人不必担忧。”那女子仿佛看出她的担忧，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递给她看，“这是我的命牌，由十二城盟收回。我是荆钗门外事堂主，向小蝶。”

秦孤桐松开萧清浅的手，抱拳施礼：“我等并无歹意。”

短褐少年闻声如见救星，清澈的眼睛巴巴看着来人。

“李大哥说的在理，君瀚府那位少帅是聪明的软柿子，他姐姐但是铁柿子。天汉寨幸亏没脱手，要不......”

白鸢晃晃头，低头持续吃面。酸爽适口，热汤暖胃。白鸢将碗一推，取脱手绢插插嘴。摆布无事，她便对正喂面的秦孤桐说：“我去看看船，本日能走最好。”

白鸢夺过铜钱，气鼓鼓的说：“有人打我。”

来人是位韶华之年的女子，穿一身茶色窄袖束腰的圆领袍。双手绑着牛皮护腕，身后背着一把四尺角弓，腰间挂着皮箭囊。内里十白六赤四黄，二十只羽箭。头饰简练利落，只用一枚素银环高高束起。细剑眉斜飞鬓角，英姿飒爽。

“哎呀，谁欺负我们小阮了？”

秦孤桐神采凝重，却不得不耐烦安抚：“没有没有。我们先找到船，也好去买栗子。”

呼啦一声，面汤入口。这浆水面酸爽微辣，自有一股特别的暗香。白鸢半碗面下肚，深感满足。便要对着秦孤桐自夸目光，昂首倒是一愣。

白鸢上前瞪着他：“我找船，碍着你了？”

可面前这女子是否可托，实在难料。如果错上贼船，长江茫茫，连逃都无处可逃。

小贩手脚不断，又抓了一把面放进沸水锅。这边不断翻炒腌菜，见着机会差未几，从白瓷罐舀出三勺浆水。搁下勺子拿起扇子一阵猛煽。未几时，锅里便咕噜咕噜滚蛋了，酸香味扑鼻四溢，门客们都探着脖子眼巴巴的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