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第1页/共4页]
赵安然一向凝神观战,浅笑不语。见到铁镜心硬接了石井太郎的第二拳,不由眉头微皱,叹道:“铁公子这下真是托大了。”于承珠仓猝问道:“前辈此言怎讲?”赵安然沉吟道:“铁公子所练内功,当是惊涛一脉嫡传的‘随波心法’,此门内功,讲究的是顺势而行,随波逐流,以柔克刚,最是精美不过。铁公子刚才反而反其道而行之,将满身真气堆积于胸前一处,等因而舍弃了满身其他位置的全数防护才气,如果那石井太郎临时变卦,打他别处关键,他就千万不能抵挡,非受重伤不成。并且这么硬碰硬的抵挡重拳,大违随波心法真意,只怕内力耗损亦是惊人。”于承珠道:“铁公子胆略过人,想必已是摸透了那石井太郎的设法,才敢如此行险的。”毕擎天见于承珠为铁镜心辩白,心中酸溜溜的极不是滋味,但他眼力不敷,看不出铁镜心托大之处,只得侧耳聆听。
只听得石井太郎一声厉叫,喷出一口鲜血,顿时颠仆,日本军人大惊,仓猝上前抢救,但见石井太郎面如金纸,上气不接下气,竟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即使能够救活,这身硬功也要废了。
但见铁镜心剑眉一竖,两道目光如寒冰,如利剑,只是往仇敌身上扫射,他拳头高高举起,却迟迟不向下打。石井太郎就像一个将被行刑的犯人一样,最后本是鼓起勇气,作出一副凛然无所害怕的模样。这时在铁镜心的拳头威胁之下,就像犯人被推到铡刀刀口,见着刀光闪闪,而铡刀又将下未下之时,表情不由得大为严峻,畏缩起来。石井太郎心中惊骇,肩膊不自发地耸了一耸,但他到底是八段军人,心中惊骇面上毫不透暴露来,硬着头皮,大声喝道:“支那好人,你打还是不打?”铁镜心哈哈一笑,道:“来啦,来啦!”左拳拳头虚虚一晃,作势打出,又快速收回,倒是做了一个假行动。这一刹时,但见石井太郎颈脖一缩,略略侧身,用左肩横扫上来,铁镜心没有出拳,他却几近收势不住,右脚向前移了一步,大声骂道:“八格马鹿!”骂声方才出口,铁镜心右掌“砰”的一掌扫去,在他右肩的琵琶骨上狠狠地劈了一记,石井太郎身子失了均衡,顿时又向后退了两步,几近给铁镜心这股猛力推出圈子,幸而他收势得快,脚步方才踏在圈子的边沿。仓猝向圈子中间站定,吓出了一身盗汗。
石井太郎大喜,他被铁镜心用重伎俩打中了十几掌,虽未受伤,但周身骨骼都已模糊作痛,而他的拳打到铁镜心身上,涓滴未见效果,早已心中暗怯,想道:“再打下去,只要亏损。可贵天下竟有如此笨伯。”却未曾想到铁镜心固然武功比他高出少量,但毕竟限于年纪,内功仍未臻至炉火纯青之境,要运功化解他的重拳,元气又岂能没有耗损?提出这个别例,自是别成心图。仓猝问道:“那么那个先打?”铁镜心一笑说道:“我国乃是谦逊之邦,天然让你先打。”以脚根为轴,接连划了两个圈圈,道:“谁如果被打出这个圈圈,也算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