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黑白子[第1页/共3页]

向问天一扯云萧的袖子，云萧会心，道，“鄙人也去瞧瞧。”

丹青生道，“你问我二哥喜不喜好下棋？哈哈哈，我二哥道号吵嘴子，你说他喜不喜好下棋？二哥之爱棋，便如我爱酒。”

向问天道，“鄙人初时也道这是功德之徒编造的故事，但二十五年前见到了刘仲甫和骊山仙姥的对弈图谱，着着精警，实非常人所能，这才断念塌地，信赖确非虚言。前辈与此道也有所好吗？”

丹青生道，“请你露一手化水成冰的工夫，给我这两位好朋友瞧瞧。”

过未几时，丹青生拉了一个极高极瘦的黑衣老者出去，说道，“二哥，这一次不管如何要你帮帮手。”

云萧见此人眉清目秀，只是神采泛白，仿佛是一具僵尸模样，令人一见之下，心中便感到一阵凉意。听丹青生叫他二哥，明白此人就是梅庄二庄主吵嘴子，他头发极黑而皮肤极白，公然是吵嘴清楚。吵嘴子冷冷的道，“帮甚么忙？”

这酒一经冰镇，去其火气，便和二位高人的成分相配了。比以下棋，力斗搏杀，那是第九流的棋品，一二品的高棋倒是出神坐照……”

云萧道，“以这千古名局下酒，岂不妙哉！”说完跟了吵嘴子和向问天而去。丹青生闻言，感觉在理。挟着那只大酒桶跟入棋室。

丹青生抢道，“这不是‘黑风指’，叫做‘玄天指’，和‘黑风指’的霸道工夫，倒有高低之别。”一面说，一面将统统酒放在冰上，不久酒面上便冒出丝丝白气。

吵嘴子道，“一共一百一十二着？你倒摆来给我瞧瞧。来来，到我棋室中去摆局。”丹青生伸手拦住，道，“且慢！二哥，你不给我制冰，说甚么也不放你走。”说着捧过一只白瓷盆，盆中盛满了净水。

向问天走到石几前，在棋盘的“平、上、去、入”四角摆了势子，跟着在“平部”六三路放了一枚白子，然后在九三路放一枚黑子，在六五路放一枚白子，在九五路放一枚黑子，如此不住置子，渐放渐慢。

云萧道，“行了！”

向问天问道，“前辈如何发笑？”

丹青生道，“是啊，那是理所当然。”

丹青生哈哈大笑，一部大胡子又直飘起来。

丹青生道，“是啊，热得紧！”

向问天道，“鄙人廿五年之前，曾在四川成都一处世家旧宅当中见过，只因这一局实在杀得大过惊心动魄，固然事隔廿五年，全数一百一十二着，至今倒还着着记得。”

吵嘴子忙问，“记得哪些名局？”向问天道，“比如王质在烂柯山遇仙所见的棋局，刘仲甫在骊山遇仙对弈的棋局，王积薪遇狐仙婆媳的对局……”他话未说完，吵嘴子已连连点头，道，“这些神话，焉能信得？更那里真有棋谱了？”说着放手放开了他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