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午门斩马公子白 誓入临淄显风采[第2页/共4页]

他左脸貌柔肤白，似有病容，右脸不示人，戴一铜面，只暴露双目。

现在公子白不但抢伍长佩剑，还于午门当众斩马，的确视宫训如无物，按律该当马上擒拿。

“也罢，随你入宫。”姜白回声，刚欲随寺人入宫，百骑中走出一人，道：“公子莫忘一事！”

临淄大雪，飞雪皑皑，万物于冬尽藏，唯独那十丈高墙，耸峙当空，千古稳定。

而马匹受司空府管束，唯公卿大夫能蓄养，百姓不能擅自圈养，如有发明者，处以极刑。

呼延单面僵，虎目熟视之，陡生几分寒意。

“吾不回也！”姜白翘首以望，诺大的王宫近在天涯。

一时候，两民气神俱震，躲在城楼背面喘着粗气。

姜白上马道：“徐寺人多年不见，可有恙乎？”

刘诚之只觉脊梁砭骨，赶紧朝寺人使眼色：“寺人，还不随公子入宫？”

何况北狄战马骁名远播，肉肥而美也，狄人大将尚未曾吃过，却落在了他们的口中，若说将出去，也值夸耀一番了！

今两国修好，鬼方裘又特准公子回朝贺寿，呼延单受令护送，公子纵使各式不易，亦不能于此人前重提旧事。

青年跃上马来，捧起一柸新雪，往口中猛塞，整张脸冻得红通，嘴角发紫。

姜白唏嘘一声：“吾归尔已亡，悲哉！”

禁卫军乃君上私兵，年有一次能食肉，就连大夫，也不见得日日能食肉。

姜白将脸上马血擦干，把剑掷于地上，道：“此马桀骜不驯，我早意屠之，至于马尸，赐于尔平分食罢了。”

今宫中蹴鞠，各殿公子相聚于校场之上，现在又来一公子，世人不问也明其人是谁。

“养子？”姜白冷冷一笑：“非质子也？”

骑在顿时，青年沉默不语，目望高墙城楼，遐想十五年前，临淄城，飞阁流丹，气势恢弘，如同疆场上的铁甲军墙，囷囷焉拔地而起。

恰逢吕公寿诞，北狄首级鬼方裘特准姜白入临淄道贺，以行多年未行之孝道。

刘诚之暗道不好，当年君上送子入北狄，归鬼方育养，世人了然，此举名为过继，实则为质。

悠悠十五载，无一夜不梦回临淄，目前他既到临淄，重踏西燕故乡，岂有回狄之理？

世人闻言，恍忽之间又生忧色，西燕靠近东海，又有陇山之佑，兼具渔盐之利，海边之民常打渔为生，至于家畜，官方乃行供奉之事，常日少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