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激辩[第2页/共4页]

太医一惊、席兰薇也一惊。

席兰薇这才舒了口气。至今仍觉这位帝王实在……喜怒无常了点，但还是言而有信的，他能把这话明说出来，就不怕他再“喜怒无常”一回了。

“都晓得楚大人您和沈宁沈大人是远亲。”杜氏笑了一笑，续言道，“楚大人接办此案，只怕也是沈大人举荐的吧？哦……几乎忘了，沈大人的夫人芈氏和鸢秀士交好，莫不是想避嫌又想护上一把，便推了楚大人出来讲这些话？”

又是一番见礼问安。礼罢，天子淡声问那太医：“鸢秀士肩上的伤，多久能好？”

又是很久的沉寂。跟着楚宣话音落下，天子的目光缓缓地从世人面上划过，仿佛在等下一个说话的人，倒是久久没有回应。

霍祁点头：“是，如何了？”

他万分确信，就连执掌凤印的景妃也不晓得。

若她能说话，马上便要出言将霍祯呛归去、不想他再接着往下说了。眼下却没甚么体例，只好听着。

“嗯……”霍祁闷闷地应了一声，茶盏没分开嘴唇。

口气倏尔厉了两分，楚宣的视野方从杜氏面上移开，冷言冷语地又续了一句：“无端猜忌，臣只解释这一次。”

“……”明知他是用心逗她，席兰薇还是忍不住就赌这口气了。任由他右手端着茶盏持续品他的茶，席兰薇一睨他左手，温婉笑着将羊毫蘸好墨，悄悄柔柔地搁进他左手里。

是以太医心惊胆战地默了半天，这话还是不能不回：“臣……臣须得先诊过、再回太病院与众位太医、太医研讨一番……”

因而霍祁放下茶盏时，便见席兰薇衔着浅笑给他添茶，文静的模样一时衬得统统皆好。

这么久……

“是行事暴躁，还是受人之托？”慢悠悠的问话听得席兰薇一凛。侧眸望去，当即心底轻笑不已：畴前旧怨那么多，她竟能出言帮泠姬说话？也真是难堪了这杜氏……

霍祁一闷。他曾和旁人一样感觉她水性杨花，现在更是愈发复苏地认识到……就算她当真水性杨花，他在和她相处时，也全然顾不上这一点了。

席兰薇咬了咬下唇，对这几日的行动不便颇感不耐和恼火。那药止疼结果极好，偶尔还会一时忘了有伤，猛地一动，每次都能疼出泪来。

刚搁下茶盏的手腕被霍祁一钳，席兰薇昂首回视着，见他笑意深深：“谁奉告你朕左手会写字的？”

这个问法对了……

席兰薇眉心猛一跳。霍祯这话较着是打圆场不假，在她听来却不能不别扭――上一世的事满是算计、从一开端就是算计，那么既然并无真情，她现在已入了宫，他何必再假惺惺的装腔作势？